西绪弗斯神话

》(法語:英語:)是加缪的哲学随笔,於1942年完成。全书分为四章,分别探讨荒谬的概念,荒谬的生活,荒谬的创造和西西弗神话的寓意。其中第一章占据了主要的篇幅。

西西弗神话
原名Le Mythe de Sisyphe
作者卡繆
类型文学作品[*]
系列Absurd cycle[*]
语言法文
作品主题存在主義
荒謬主義
发行情况
出版机构伽利玛出版社, 哈米什·汉密尔顿[*]
出版日期
出版地法國
规范控制
ISBN978-4-10-211402-5、978-2-07-032288-6

书中,加缪以荒谬为出发点,重点探讨生活的意义,其间也包含着他对实在,自我,自由等观念的理解和论述。加缪认为,人渴望尋求一切的意義,統一和清晰,世界却充满着不可理解,这种人与世界的对立就是荒谬。加缪提出的问题是:荒谬在怎样的程度上导致了人的自杀(包括哲学性的自杀)?人能否带着荒谬义无反顾地生活?加缪首先论证荒谬和荒谬生活的原则,然后以征服者,唐璜,演员为例探讨荒谬的三种生活,再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为例探讨最荒谬的创造,最后以西西弗斯隐喻荒谬的人。希臘神話中,西西弗斯被懲罰將一塊巨石推上山,而石頭到山顶后会翻滾回原處,他将永远重复着推石头的行为。加缪认为,西西弗斯深知推石头的无意义,但他坚持着,他以此作为对诸神和命运的反抗。应该认为,西西弗斯在反抗中是绝望而充实幸福的。

內容

第一章:荒谬的推论

加繆认为,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个:自殺。这是根据这个问题可能导致的行动决定的。加缪认为,尽管人的行为和想法不总是一致,但自杀的问题依然值得讨论。

自杀的真理是明确的:它意味着生活不值得过,任何人必须活着的深刻意义是不存在的。而使人意识到这种真理的情感,就是荒谬感。

人日复一日地生活,突然他停下来产生“为什么”的疑问,这就是荒谬的开端。荒谬就是来自生活中简单的“烦”。

人期待着明天,却不真正意识到死亡的靠近;人被世界包围,却不认识世界本身;人希望理性解释一切,却遇到不可理解的悖论;科学想解释一切,却建立在不可证的假设之上。加缪认为这些都是荒谬的体现。一个诚实的人不会接受因果和存在的假设,一旦他企图理解一切,就会发现世界的非理性和他理性的有限。人的渴望,世界的非理性,以及连接这两者的荒谬,就是加缪三位一体的本体论

再具体地说。如果说一个人的行为是荒谬的,这是说他行为的期望和现实是不符合的。如果说一件事是荒谬的,这是说它的特性不符合人的逻辑。荒谬并不单独存在,而是产生于比较中。它是一种思想与现实的离异。荒谬既不产生于人,也不产生于世界,而是产生于这二者之间。

然後,加缪为了更好的理解荒谬,他考察一些哲学家是如何从理性出发,最终发现荒谬并做出回应的。雅思贝尔斯把理性无法解释的事物投给了上帝,不合理的事物越不合理,上帝就越能解释它们。舍斯托夫认为荒谬本身是为了推出上帝而存在的。本就存在不可解释的东西,就如不可解释的上帝。对他来说,荒谬是合理的。而对于荒谬的人来说,荒谬是不合理的。克尔凯廓尔认为对理解一切的渴望是一种罪,人应该放弃“知的欲望”,放弃理性。一切都由上帝解释。

胡塞尔认为人无法解释事物,只能认识其表象。他以延伸这种方法来认识来事物时就得出了统一的结果。即存在着可以脱离事物而存在的不变形式和规律,于是胡赛尔可以用理性来解释一切。

而加缪聲稱,所有這些都是通過得出與原始荒謬立場相矛盾的結論來實現“哲學自殺”。或者是通過放棄理性並轉向上帝,如克爾凱郭爾和謝斯托夫的情況,或者是通過提升理性並最終達到無處不在的柏拉圖式形式和抽象,如胡塞爾的情形。

對於承认荒謬並遵循其原则的加繆而言,這些“飛躍”無法令人信服。承认荒謬意味著承認人的理性慾望與不合理世界之間的矛盾。那麼,自殺也必須被拒絕:沒有人,荒謬就不能存在。产生荒谬的矛盾必須存在,且矛盾的任一方都不能被削减。这里沒有希望,只有不断的拒绝。人需要不斷的對抗,不斷的反抗。

雖然荒谬的人对形而上學意義上的自由問題失去了興趣,但他卻在一個非常具體的意義上獲得了自由:不再希望擁有更美好的未來或永恆,不需要追求生命的目的或創造意義的自由。 “他在共同規則方面享有自由”。

擁抱荒謬意味著擁抱非理性世界所提供的一切。沒有生命意義,沒有價值尺度。“重要的不是最好的生活,而是最活躍,最多的生活。”

因此,加繆從完全承認荒謬,得出了三个原则:反抗,自由和激情的原则。荒谬的人就此带着荒谬继续生活。

“......在此不需要跳跃,生活的平衡与激情的理解相遇,荒谬的世界在其光辉中重生。”[1]

二章:荒誕者

荒謬的人應該如何生活?顯然,沒有道德規則適用,因為它們都是代表某种价值和意义判断。“誠信不需要規則。'一切都被允許'不是一種解脫或歡樂的爆發,而是一種對事實的痛苦承認。”

然後加繆展示三种荒誕生活的情况。唐璜是穷尽生活的人,他不相信深刻的意义,他追求的不是完美的爱情,而是更多的爱情,他是为了穷尽更多的爱而不断离开爱人。“沒有高尚的愛情,但這種愛情本身就是短暫的和特殊的。”他知道自己终将死亡,而正是死亡带给他解放,使他放弃永恒。而最终唐璜的身体老去,这是一种背叛,而他又不得不活着。他最终对着服务着不喜欢的上帝,就如先前服务着生活。“他跪倒在空无的面前,伸开双臂求助于一个他明知是空无的惨淡天空。”

舞台上的演員不断体验着死亡的人。他知道他所表演的生活是虚假的,而他无数次地体验了生活的尽头。“他展示了出現在什麼程度上創造了存在。在這三個小時裡,他走過了觀眾中一生需要覆蓋的死路徑的整個過程。”剧中人物的灵魂在场下也和演员融为一体,他知道,人想要成为的人与他是怎样的人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演员在时间内把握他的角色,不断地经历生活,他因此更能够摆脱生活。“他感觉得到这种遭遇中令人心碎而又难以替代的东西。他现在知道并且能够去死。”

而征服者是放棄所有永恆承諾的戰士,他知道自己终将死去,而希望參與和影响人類的歷史。他選擇行動而非沉思。他知道到任何事情都無法永远持續,勝利也不是最終的。

第三章:荒誕作品

在這裡,加繆探索了荒誕的創作者或藝術家。由於解釋是不可能的,荒謬的藝術僅限於描述世界上無數的經歷。“如果世界變得清晰,藝術就不會存在。” 當然,荒謬的創造也必須避免評判,甚至避免暗指即使是最微小的希望陰影。

然後,他以荒谬的哲学分析了杜斯妥也夫斯基的作品,特別是《作家日記》、《群魔》和《卡拉馬佐夫兄弟》。所有這些作品都從荒謬的位置開始,前兩個探索哲學自殺的主題。然而,“日記”和他的上一部小說“卡拉馬佐夫兄弟 ”最終都找到了通往希望和信仰的道路,因此失敗了,因為它們真正荒謬。

第四章:薛西弗斯之神話

薛西弗斯,提齊安諾·維伽略1549年畫

在最後一章中,加繆概述了薛西弗斯的傳說。西西弗斯因惹怒宙斯而遭责罚。他在下地狱前准备了一個讓他逃離的手段。他回到人间后尽情地体验美好的事物,但他最終被捕獲。眾神于是決定给他永远的懲罰。西西弗斯必須把一塊石頭推上山:到石头達頂部時,將再次滾回山下,讓薛西弗斯重新開始。加繆認為西西弗斯是一個荒誕的英雄,他热爱并穷尽生活充實,討厭死亡,反抗诸神,並被判處無意義的任務。

加繆把薛西弗斯無休止和毫無意義的辛勞,暗喻现代人在工廠和辦公室的工作。“今天的工人每天都在同樣的工作中工作,這種命運也同樣荒謬。但只有在它變得有意識的罕見時刻才會發生悲劇。”

加繆對薛西弗斯下山時的想法很感興趣。在石頭落下山之後,加繆說“正是在那次回歸中,那個停頓,薛西弗斯使我很感興趣。一塊如此接近石頭的面孔已經是石頭了!我看到那個男人又沉重地回來了,在他永遠不會知道結局的折磨中邁出了一步。“ 薛西弗斯,这个荒謬的人不停地推著石头。當他承認他任務的無意义和命運的確定性時,他意識到自己處境的荒謬,但他直视这种荒谬,並通过反抗荒谬而感到充实。向同樣被詛咒的希臘英雄伊底帕斯致敬,加繆總結說“一切都很好,”的確,“应该认为,西西弗是幸福的。”

参见

参考文献

  • 《》,阿爾貝·卡繆,嚴慧瑩 2017,ISBN 9789862138144
  • The Plague, The Fall, Exile and the Kingdom, and Selected Essays, 阿爾貝·卡繆, Alfred A. Knopf 2004, ISBN 1-4000-4255-0

外部链接

  1. [法]加缪 著 杜小真 译. . 北京王府井大街36号: 商务印书馆出版社. 2018年11月第1版: 123. ISBN 978-7-100-164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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