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岛
生平
贾岛贫寒,曾经做过和尚,法号无本[1]。元和五年(810年)冬,至长安,见张籍。据说在洛阳的时候后因当时有命令禁止和尚午后外出,贾岛做诗发牢骚,被韩愈发现其才华。后受教于韩愈,并还俗参加科举,但累举不中第。元和十四年(819年),韩愈抵潮州(今廣東潮州),致信贾岛,贾岛作《寄韩潮州愈》诗给韩愈。长庆二年(822年)举进士,以“僻涩之才无所用”。唐文宗的时候被排挤,贬做长江主簿[2]。唐武宗会昌年初由普州司仓参军改任司户,未任病逝。《新唐书》将贾岛附名于《韩愈传》之後[3]。
评价
贾岛是著名的“苦吟派”诗人,著名的典故“推敲”即出自此人。传说他在驴背上苦思“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两句,反复斟酌用推还是用敲字,以至错入了韩愈的仪仗[4]。后来人们将斟酌炼字称作“推敲”。他还曾为自己的《送无可上人》颔联“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写了注释,其中的“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道出作者吟诗的艰辛[5],后世亦有诗人受这两句诗的影响[6]。
贾岛的代表作有〈寻隐者不遇〉:“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他较为擅长五言律诗,意境多孤苦荒凉,赵紫芝、翁灵舒之辈,独喜贾岛、姚合之诗[7]。姚合与贾岛友善,后世合稱“姚贾”[8],并将二人之诗称为“姚贾诗派”;又有一說,姚诗学贾。[9]
司空图说贾岛:“贾浪仙诚有警句,视其全篇,意思殊馁,大抵附于蹇涩,方可致才,亦为体之不备也。”[10]苏轼在〈祭柳子玉文〉中提到:“元輕白俗,郊寒島瘦。”评价他和同时代的诗人孟郊,遂成千古定評。歐陽修譏其詩如“燒殺活和尚”[11][12]。有《长江集》10卷,通行有《四部丛刊》影印明翻宋本。
賈島為僧無可兄,兩人詩歌均尚奇險。《劍客》辭云:「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竹林七賢之劉伶好酒,后人戲謔曰:「賈島醉來非假倒,劉伶飲盡不留零」。
注釋
- 尤袤《全唐诗话·贾岛》:“岛字浪仙,范阳人。初为浮图,名无本。”韩愈《送无本师归范阳》诗:“无本於为文,身大不及胆。”
- 《唐遗史》记载:“无本居法乾寺,遇宣宗微行,于贾案取诗卷览之,贾攘臂夺去。既而知之,急谢罪。乃除长江簿。”《唐摭言》则称:“贾遇武宗于定水精舍,尤肆侮慢。武宗讶之,授长江簿。”
- 龚鼎《贾浪仙祠堂记》称:“浪仙于旧史无传,迩来朝廷新其书,遂得附名于退之之后。”
- 參見计有功《唐诗纪事》卷四十、辛文房《唐才子传》、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十九引《刘公嘉话》
- 贾岛《题诗后》:“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
- 方干《贻钱塘县路明府》:“吟成五字句,用破一生心”,卢延让《苦吟》:“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
- 《沧浪诗话·诗辨》云:“近世赵紫芝、翁灵舒辈,独喜贾岛、姚合之诗,稍稍复就清苦之风。江湖诗人多效其体,一时自谓之唐宗。”
- 辛文房《唐才子传》,其卷六云:“姚合、贾岛为诗友,作诗皆好苦吟,又皆善五律,故齐名,号姚贾。”
- 方回《瀛奎律髓》卷二十朱庆余《早梅》诗评云:“姚合、李洞、方干而下,贾岛之派也。”
- 《司空表圣文集》卷二《与李生论诗书》
- 歐陽修《六一詩話》
- 詩人貪求好句,而理有不通,亦語病也。如〔袖中諫草朝天去,頭上宮花侍宴歸。〕,誠為佳句矣,但進諫必以章疏,無直用稿草之理。唐人有云:〔姑蘇臺下寒山寺,半夜鐘聲到客船。〕說者亦云,句則佳矣,其如三更不是打鐘時!如賈島〈哭僧〉云:〔寫留行道影,焚卻坐禪身。〕時謂燒殺活和尚,此尤可笑也。若〔步隨青山影,坐學白塔骨〕,又〔獨行潭底影,數息樹邊身。〕,皆島詩,何精粗頓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