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渴真
陳渴真(越南语:/,1370年-1399年),越南(大越國)陳朝晚期將領,曾參予對占婆國作戰,並擊斃該國國王制蓬峩,使占婆進攻越南的威脅得以解除。其後因不滿外戚黎季犛把持朝政,意圖刺殺胡氏,但最終卻行動不成而被殺害。在越南後世,陳渴真因其忠義的形象,受到人民立祠尊崇。
生平
家世
陳渴真是越南陳朝時期的永寧縣河朗人,家族是軍人世家,「三代為上將軍」。[1]先世是前黎朝皇帝黎桓,其後人獲得陳太宗皇帝賜姓。蒙古入侵越南時,其家族之中的保義王陳平仲曾參予抗敵,兵敗被擒後因不願降服而被殺。[2]陳渴真便是陳平仲的後裔。[3]
抵抗占婆入侵
陳渴真生活的年代,大越國陳氏與南鄰占婆國王制蓬峩交戰連年,局勢緊張。1389年,占婆國出兵北上,與越軍經過一輪交鋒後,於農曆十一月屯駐距離越都昇龍不遠的黃江(在今越南河南省的一段紅河)。陳氏朝廷的上皇陳暊感到形勢危急,就派陳渴真率領「龍捷軍」抵禦。兩人「涕泣拜辞」後,陳渴真就率軍前進。到達黃江後,陳渴真遇見占軍,並看到該處「無可戰之地」,就退守海潮江(在今越南太平省與興安省境內等地),準備迎敵。[4]
1390年農曆正月二十三日(西曆2月8日),占婆王制蓬峩親自率領水軍戰船百餘艘,觀察陳渴真部隊。這時,制蓬峩的一位小臣波漏稽叛降越軍,並向陳渴真指示制蓬峩所在的船隻。陳渴真立刻下命火器進攻,當場擊斃制蓬峩,越軍遂成功擊退占軍的進犯。[5]
關於此次勝利,阮朝時期的嗣德帝認為並無多大了不起,評論道:「亦幸耳,非其能!」[6]
陳渴真立下大功後,獲朝廷褒賞,晉升為「龍捷奉宸內衛上將軍」,封「武節關內候」,其麾下將領亦得封賞。[7]
謀刺黎季犛及被殺
陳朝末期,朝政由出身外戚的權臣黎季犛所操控,甚至於1398年,廢陳順宗皇帝,改立年僅三歲的太子陳少帝,不久更殺害順宗,務求為日後奪取帝位鋪路。陳渴真對此深表不滿,乃於次年(1399年),聯同太保陳沆(又作陳元沆)等人,乘著與黎季犛在頓山(在今越南清化省)會盟的機會,派刺客行刺。黎季犛率領衛隊來到陳渴真家樓,刺客范牛膝打算行動,陳渴真認為時機未到,「瞪目止之」,黎季犛感到不妥,立刻逃去。刺殺計謀亦最終敗露,陳渴真和一眾與謀者,以及親戚合共三百七十多人,均遭殺害,家屬財產均遭沒收或殘酷對待,「女人為婢,男子自一歲以上,或生瘞於地,或沉於水」。此事亦使黎季犛加緊打擊反對者,「逮捕餘黨,連年不絕」。[8]
陳渴真雖已被害,但他的聲望對當時越南朝野仍具有一定影響力。在他被殺的同年農曆八月,盜賊阮汝蓋以「順宗見弒,渴真被殺」為由,招誘良民,響應者達萬餘人,在立石、底江、歷山、沱江、傘圓等地恣行侵掠,當地官府一時無法制止,到十二月才由阮鵬舉率軍平定。[9]而陳渴真的一位裨將裴伯耆,則逃入中國,向明朝政府告急,要求對越南政局作出交涉。[10]其後,明朝出兵南下,消滅黎季犛所創立的胡朝,遂使越南一度成為中國轄地。
評價
在越南後世,陳渴真被視為忠義的典範。後黎朝時編成的《南天忠義實錄》記載,陳渴真的為人和事跡,得到黎太祖皇帝「嘉其忠義」,並追封陳渴真為「湘枚大王」。[11]到近現代,陳渴真仍受到人民尊崇,歷史學家陳仲金就稱「今在清化,有許多地方立祠奉陳渴真」。[12]
注釋
- 吳士連等《大越史記全書·本紀全書·陳紀·少帝》,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硏究所校合本,476頁。
- 吳士連等《大越史記全書·本紀全書·陳紀·仁宗皇帝》,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硏究所校合本,359頁。
- Hội Bảo tồn Di sản chữ Nôm─潘清簡等《欽定越史通鑑綱目》正編卷之十一,陳順宗光泰二年十一月條註。
- 吳士連《大越史記全書·本紀全書·陳紀·順宗皇帝》,463頁;陳仲金《越南史略》,北京商務印書館中譯本,127─128頁。
- 吳士連《大越史記全書·本紀全書·陳紀·順宗皇帝》,464頁。
- Hội Bảo tồn Di sản chữ Nôm─潘清簡等《欽定越史通鑑綱目》正編卷之十一,陳順宗光泰三年正月條御批。
- 吳士連《大越史記全書·本紀全書·陳紀·順宗皇帝》,465頁。
- 吳士連《大越史記全書·本紀全書·陳紀·順宗皇帝》、《少帝》,465─476頁;Hội Bảo tồn Di sản chữ Nôm─潘清簡等《欽定越史通鑑綱目》正編卷之十一,陳少帝建新二年條;陳仲金《越南史略》,北京商務印書館中譯本,131頁。
- 吳士連《大越史記全書·本紀全書·陳紀·少帝》,465─477頁。
- 《明實錄·太宗實錄》卷三十三,永樂二年八月乙亥條,茲參考李國祥主編《明實錄類纂·涉外史料卷》,武漢出版社版,577-578頁。
- 范丕建《南天忠義實錄》,收錄於《越南漢文小說叢刊》第六冊《筆記小說類》,臺灣學生書局校點本,46頁。
- 陳仲金《越南史略》注釋,北京商務印書館中譯本,13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