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语音系

爱尔兰语音系学在各种方言中有着不同变化;而且这种语言没有一种标准发音。因此,此条目会把重点放在大多或所有方言都普遍存在的现象,以及各方言之间的主要的不同点。

爱尔兰使用爱尔兰语的地区的地图。条目中提到的地方已在此地图上标示出。

自从19世纪后期以来,爱尔兰语音系学一直作为一门学科进行研究,许多研究者已发表了其方言的描述,涵盖了所有使用该语言的地区。最近,理论语言学者也开始注意爱尔兰语音系学,引出了许多关于此话题的书籍,文章,以及博士论文。

爱尔兰语音系学中最重要的方面之一,是几乎所有辅音都成对出现,其中一个是“宽”音,另一个则是“窄”音。宽辅音是软腭化的,也就是说,该辅音发音时,舌背后曳并稍稍向上,朝着软腭的方向移动。窄辅音则是腭音化的,也就是说发音时舌头朝着硬腭送上去。宽窄辅音的区别在爱尔兰语中非常关键,因为如果用宽辅音来代替窄辅音,或者反过来,一个单词的意义就可能发生改变。例如,单词 “母牛”和单词“活着的”之间发音上唯一的区别就是的发音中是宽b的音,而的发音中是窄b的音。宽窄辅音之间的区别扮演的决定性的角色,不仅仅区别出这个辅音自身的发音,也决定了周围的元音的发音,以及哪些辅音可以与哪些其他辅音相邻,以元音开头的单词如何变化。

爱尔兰语和与它关系最近的语言,例如苏格兰盖尔语马恩岛语,以及与它有着最接近的接触的语言爱尔兰英语等,有许多相同的音系学上的特征。

学科历史

Die araner mundart. Ein beitrag zur erforschung des westirischen一书的封面 Finck 1899.

十九世纪末之前,爱尔兰语的语言学讨论都集中于传统的语言语法领域(比如关于名词动词形容词词形变化的出版物),或者是从原始印歐語经过原始凱爾特語到成为古愛爾蘭語历史发展。

进入理论音系学的爱尔兰语研究是从Ó Siadhail & Wigger (1975)开始的,它遵循了The Sound Pattern of English的原则与实践,并组成了Ó Siadhail (1989)的音系学部分基础。从理论观点检验爱尔兰语音系学的论文包括优选论Ní Chiosáin (1991)Green (1997),和政府音系学Cyran (1997)Bloch-Rozmej (1998)

辅音

大多爱尔兰语的方言都至少包括以下列表中的辅音音素(参见国际音标对于这些表音符号的解释)。每一排上半部分显示的表音符号是软腭化的,即“宽”音,而下半部分的则是腭音化的,即“窄”音。辅音/h/即非宽音也非窄音。

辅音音素
舌尖 舌背 声门
双唇 唇齿 唇软腭 齿 齿龈 后齿龈 硬腭 软腭
塞音 t̪ˠd̪ˠ kɡ
cɟ
擦音/
近音
w xɣ h   
ʃ çj
鼻音 n̪ˠ ŋ
ɲ
闪音 ɾˠ
ɾʲ
边音 l̪ˠ

上下滑音

宽音(软腭化音)后面会有一个出现在前元音之前,明显的软腭近音(是一个很短的类元音),听起来像英语的w但并不圆唇。这个音的IPA符号是[ɰ]。因此 /n̪ˠiː/“九”和 /kiː/“方式,方法”事实上发音是[n̪ˠɰiː][kɰiː] (Sjoestedt 1931:19, Sutton 1993)。这个软腭半元音下滑音在唇音后面是唇音化的(即圆唇地发音,像w一样),因此 /bˠiː/“黄色”事实上发音为[bˠwiː] (Sutton 1993, Quiggin 1906:76)。

相似的是,窄音(腭化音)后面会有一个出现在后元音之前的硬腭近音(类似于英语y),比如说 /tʲuː/“厚的,粗的”事实上发音为[tʲjuː] Ó Sé 2000,p.11)

如果宽辅音出现在前元音之后,会在辅音之前出现一个很短的元音[ə̯](叫做上滑音),比如 /dʲiːl̪ˠ/“卖”会发音作[dʲiːə̯l̪ˠ/]。相似的是,如果窄辅音出现在后元音之后,也会在辅音前面出现一个上滑音[i̯],例如 /aːtʲ/“地点”发音作[aːi̯tʲ]Ó Sé 2000:11, de Bhaldraithe 1966:43), /oːlʲ/“饮料”(属格)发音作[oːi̯lʲ] de Búrca 1958,p.59)/mʲəuɾʲ/“理解”是[mʲəui̯ɾʲ] Mhac an Fhailigh 1968,p.46)/d̪ˠuːn̠ʲ/[d̪ˠuːi̯n̠ʲ] Sommerfelt 1922,p.150)

同位音

/w/有两个基本的同位音唇软腭近音 [w]濁唇齒擦音 [vˠ]。同位音的分配在不同方言中是不同的。芒斯特方言中通常只有[vˠ]Sjoestedt 1931,pp.28–29),阿尔斯特方言中只有[w] Quiggin 1906,pp.74–76)。在康诺特方言中[w]出现在元音前的字首(例如 [wɪlʲ] “是”),而[vˠ]在其他位置(比如 [n̪ˠiːvˠ]“神圣的”, [ˈfˠuːvˠəɾˠ]“秋天”, [ˈvˠɾˠɔsˠt̪ˠə]“匆忙的”:Finck 1899:64–67de Bhaldraithe 1966:30–31)。

唇齒擦音/fˠ, fʲ, vʲ/以及/w/同位音的擦音[vˠ],在许多方言里都拥有双唇音的同位音[ɸˠ, ɸʲ, βˠ, βʲ];它们的分配与周围音素有部分关系(双唇音大多可能出现在圆唇元音附近),也与说话者个体有部分关系de Bhaldraithe 1966,pp.31–32)

齿龈硬颚塞音/tʲ, dʲ/在许多方言中可能会变作塞擦音[tɕ, dʑ]。包括Tourmakeadyde Búrca 1958,pp.24–25), ErrisMhac an Fhailigh & 1968 36–37,和TeelinWagner 1959,pp.9–10)等地皆是如此。

硬颚塞音/c, ɟ, ɲ/可以清楚地发作本来的[c, ɟ, ɲ],也可以发作硬腭软腭音 [k̟, ɡ˖, ŋ˖]Ó Sé 2000,pp.14–15, 18)

音素/j/在大多数方言有三个同位音:硬腭近音 [j]出现在包括/iː/的元音之前和在音节末尾处(例如 [jasˠ]“美好的”, [bʲɛj]“将是”);浊(后)硬腭擦音 [ʝ]出现在辅音之前(例如 [ʝɾʲiən̪ˠ]“太阳”);和一个折中的音[j˔](比[j]更像擦音但又不如[ʝ]),出现在/iː/之前(例如 [j˔iːɾʲə]“纠直的,改正的”(Breatnach 1947:39–40, Ó Cuív 1944:42–43, de Bhaldraithe 1966:34, Mhac an Fhailigh 1968:34–35)。

英语里一样, 塞音在字首是送气的(发音时一股空气突然释放,听感清晰),而浊塞音可能并不总发作浊音,但是绝不送气。清塞音在/sˠ//ʃ/之后不送气(例如 [sˠkauɾˠə][1]“恐怖”);然而塞音在附着词素 is /sˠ/后依然保持送气(例如 [sˠkʰaum]“它弯曲了”) Breatnach 1947,pp.33, 76)。少数研究者(例如Ó Cuív 1944Wagner 1959de Bhaldraithe 1966Mhac an Fhailigh 1968Ó Sé 2000)会将发音写作/sb sd sɡ xd/等等,表示他们认为清擦音后出现的塞音是浊塞音的清化同位音,而不是清塞音的不送气同位音,但这不是主流的观点。

强弱响音

古爱尔兰语中,舌面前响音(拼写作l n r)并不只有宽和窄两种类型的发音,而是还有强与弱的变化。要这些术语精确的语音定义其实是比较含糊的,但强音持续时间也许更长,而且舌头与上颚的接触区域比弱音更大。根据习惯,强音会使用 大写字母/L N R/来转写,弱音则用小写字母/l n r/。因此古爱尔兰语有四个r音素/Rˠ, Rʲ, rˠ, rʲ/,四个边音音素/Lˠ, Lʲ, lˠ, lʲ/,以及四个舌面前鼻音音素/Nˠ, Nʲ, nˠ, nʲ/ McCone 1994,p.90)。古爱尔兰语中,强弱响音在元音之间和元音后的字末互相形成对比,例如 /bʲeRˠɨðʲ/“他修剪”对比 /bʲerˠɨðʲ/“他可以搬动”; /koLˠ/“淡褐色”对比 /kolˠ/“罪恶”; /sˠoNˠ/“赌注”对比 /sˠonˠ/“声音” Quin 1975,p.4–5)。在字首则只出现强音,但也会出现因为词素句法引发的弱化环境而变为弱音的情况: /Rˠuːnˠ/“谜”对比 /a rˠuːnˠ/“他的谜”, /Lˠoːnˠ/“供应,预备”对比 /a lˠoːnˠ/“他的预备”Quin 1975,p.8)

在现代语言中,四个r辅音在所有方言里都减至两个,/Rˠ, Rʲ, rˠ/合并作了/ɾˠ/。对于边音和鼻音,有些方言沿袭了四者的区分,其他方言则减至两到三个可区分的音素,总结如下表。

古爱尔兰语 阿尔斯特 康诺特 芒斯特
罗斯吉尔
Lucas 1979
格兰提斯
Quiggin 1906
梅奥
Mhac an Fhailigh 1968
康尼马拉
de Bhaldraithe 1966
阿伦
Finck 1899
丁格尔半岛
Ó Sé 2000
西马斯克里
Ó Cuív 1944
ɾˠ ɾˠ ɾˠ ɾˠ ɾˠ ɾˠ ɾˠ
ɾʲ ɾʲ ɾʲ ɾʲ ɾʲ ɾʲ ɾʲ
l̪ˠ l̪ˠ l̪ˠ l̪ˠ l̪ˠ l̪ˠ l̪ˠ
l
l
l̠ʲ l̠ʲ l̠ʲ l̠ʲ l̠ʲ
n̪ˠ n̪ˠ n̪ˠ n̪ˠ n̪ˠ n̪ˠ n̪ˠ
n
n
n̠ʲ n̠ʲ n̠ʲ n̠ʲ n̠ʲ 字首
其他位置ɲ
注:l̠ʲn̠ʲ齿龈硬腭音

元音

康诺特爱尔兰语的元音音素de Búrca 1958,p.7)
芒斯特爱尔兰语的元音音素Ó Cuív 1944,p.13)

不同方言中元音亦有变化,但是通常来说康诺特和芒斯特至少单元音方面比较一致/iː//ɪ//uː//ʊ//eː//ɛ//oː//ɔ//a//aː/以及只在非重音音节中出现的中央元音(/ə/);下降双元音也基本一样,/əi//əu//iə/以及/uə/

阿尔斯特爱尔兰语的元音则分歧比较大。

元音后度

元音的后度(意思是舌最高点的水平位置)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附近的辅音的特性(宽音或是窄音)。一些研究者,(比如Ó Siadhail & Wigger 1975:80–82Ó Siadhail 1989:35–37Ní Chiosáin 1994)主张[ɪ][ʊ]实际上是[ɛ][ɔ]的相同音素的同位音。如果根据这个观点,这些音素并不显著地成为抽象的前元音或者后元音。它们实际上根据附近的辅音来决定前或后的程度。然而在本条目,会根据传统的理论,认为/ɪ, ʊ, ɛ, ɔ/是四个不同的音素。这个部分关于同位音的描述会来自于Ó Sé (2000:20–24);因此发音反应的是丁格尔半岛芒斯特口音。但是如果没有特别注释,对其他芒斯特和康诺特口音来说,也是普遍适用的。

闭元音

爱尔兰语的四个闭元音音素,包括全闭的/iː//uː/,和次闭元音/ɪ//ʊ/。其实际发音要取决于周围辅音的性质。认为/iː/在两个窄辅音之间是前元音[iː](例如 [tʲiːrʲ]“国家”)。在一宽一窄两个辅音之间,舌头则从此位置微微缩入(IPA 符号应为[ i̠ː ]),例如 [dʲi̠ːl̪ˠ]“卖”, [ki̠ːɾʲə]“莓果”(属格)。 在两个宽辅音之间,舌头则缩回更多,几乎变成了央元音(IPA中的[ïː]): [kïːɾˠə]“羊”。/uː/在两个宽辅音之间是完全的后元音[uː](例如 [d̪ˠuːn̪ˠ]“堡垒”),但在一宽一窄两个辅音之间,舌位则有一些向前(IPA[u̟ː]),例如 [tʲɾʲu̟ːɾˠ]“三人”, [sˠu̟ːlʲ]“眼睛”。两个窄辅音之间,则更加向前,变成央音化的元音(IPA[üː]): [cüːnʲ]“安静”。

闭元音同位音的近似范围

次闭元音/ɪ//ʊ/变化比较相似。/ɪ/在窄辅音之间认为是前元音[i̞],例如 [tʲi̞ɟ]“房子”(与格)。窄辅音之后宽辅音之前,则是次前元音[ɪ] [ˈɟɪt̪ˠə]“片”。宽辅音之后窄辅音之前,则更缩回一些[ɪ̈],例如 [ˈt̪ˠɪ̈ɟən̪ˠ]“理解”。最后,在两个宽辅音之间是央元音[ɨ̞],例如 [ɡɨ̞ɾˠtʲ][2]“咸的”。附近辅音都是宽音时,/ʊ/次后元音[ʊ],例如 [d̪ʊvˠ] “黑”,而在窄辅音后是更央音化的[ʊ̟],例如 [ˈɟʊ̟bˠəl̪ˠ]“碎布”。

中元音

中元音同位异音的大致范围。

长的半闭元音 /eː//oː/ 的具体音值受邻近辅音的影响。/eː/ 在两个软辅音间时,读作前元音 [eː](例: [bʲeːc],“喊”)。在一个硬辅音和一个软辅音之间时,读作较中的 [ëː](例: [ɡl̪ˠëːɟ],“称”)。在两个硬辅音之间时,则读作更中开的 [ɛ̝̈ː](例: [bˠɛ̝̈ːl̪ˠ],“危险”)。 /oː/ 在两个硬辅音间时,读作较后的 [oː](例: [fˠoːd̪ˠ])。在一软一硬间时,读作 [o̟ː](例: [fˠo̟ːdʲ])。在两软间时,则读作较中的 [öː](例: [cöːlʲ],“音乐”(属格))。

短的半开元音也有类似的音值变化。短元音 /ɛ/ 在软辅音间时为较前的 [ɛ̝](例: [bʲɛ̝ɟ],“将是”),在一硬一软间时为稍向后的 [ɛ̝̈](例: [bʲɛ̝̈d̪ˠ],“我将是”; [ɾˠɛ̝̈vʲ]“曾是”),在硬辅音间时则为中元音 [ɘ̞](例: [kɾˠɘ̞])。短元音 /ɔ/ 在硬辅音间时大多为后元音 [ɔ̝](例: [kl̪ˠɔ̝x],“石”),邻近鼻辅音和唇音时则中化为 [ö](例: [ən̪ˠˈsˠön̪ˠ],“那里”; [bˠöɡ],“软的”),在一硬一软辅音之间则为更开的 [ɔ̝̈](例: [skɔ̝̈lʲ],“学校”; [dʲɔ̝̈x])。

非重读的 /ə/ 在邻近硬颚辅音时,读为近闭、近前的 [ɪ](例: [ˈpʲiːcɪ])。邻近其他软辅音时,读作较央中的 [ɪ̽](例: [ˈsˠaːlʲɪ̽],“盐水”)。邻近硬辅音时,一般读作央中的 [ə](例: [ˈoːl̪ˠəsˠ],“信息”)。在前面音节有闭后元音 /uː, ʊ/ 时,则读作央中化的后元音 [ʊ̽](例: [ˈd̪ˠuːn̪ˠʊ̽][ˈmˠʊkʊ̽],“猪”(复数))。

开元音

穆斯特方言开元音同位音的大致范围

开元音音值根据周围辅音的性质而变化;穆斯特方言和康诺特方言之间也有显著区别。穆斯特方言中,长元音/aː/和短元音/a/的音值基本上是一样的:接触宽辅音比较靠后,接触窄辅音则比较靠前。具体地说,长音/aː/在字首位置和宽辅音之后都是后元音[ɑː],例如 [ɑːtʲ]“地方”, [t̪ˠɾˠɑː]“沙滩”。一窄一宽之间,则是回缩的前元音[a̠ː],例如 [ˈɟa̠ːɾˠhəɟ]“切”(将来时)。而在两个窄辅音之间则完全是前[aː],例如 [ə çaːnʲ]“肖恩”(呼格)。在丁格尔,同位的后元音在宽唇辅音之后圆唇作[ɒː],比如 [bˠɒːn̪ˠ]“白色”;而在里恩,通常/aː/的音值都是圆唇的[ɒː],只有在窄辅音之间央化为[ɒ̈ː] Breatnach 1947,pp.12–13)。两个窄辅音之间,短/a/作前音[a],如 [ɟaɾʲədʲ][3]“短”。一宽一窄之间,大多情况都是回缩的[a̠],比如 [fʲa̠ɾˠ]“男人”, [ˈka̠tʲə]“穿”(过去分词),但在宽唇辅音和/l̪ˠ/之后为央音化的前[ä],比如 [bˠälʲə]“镇”, [l̪ˠätʲ][4] "injure"“伤害”。周围只有宽辅音的时候,作央音化的后[ɑ̈],例如 [mˠɑ̈k]“儿子”, [ɑ̈bˠəɾʲ]“说”。

康诺特方言开元音同位音的大致范围

康诺特方言中(de Bhaldraithe 1966:12–14, de Búrca 1958:13–14, Mhac an Fhailigh 1968:13–16),短/a/的同位音一贯比长/aː/的同位音要靠前得多。例如在埃里斯,短/a/可以是在窄辅音前的次開前元音 [æ](例如 [sˠælʲ]“耳垢”),或是窄辅音后的开元音[a](例如 [ɟalˠ]“明亮的”),亦或是 两个宽辅音之间的央化后元音[ɑ̈](例如 [ˈkɑ̈pəl̪ˠ]“马”)。而长/aː/则会是两宽辅音之间的后元音[ɑː](例如 [bˠɑːd̪ˠ]“船”),位于窄辅音之前的前伸后元音[ɑ̟ː](例如 [fˠɑ̟ːlʲ]“获得”(动名词)),或是窄辅音之后的央化后元音[ɑ̈ː](例如 [bʲɾʲɑ̈ː]“好”)。在托玛凯迪de Búrca 1958,p.13),这个音在宽唇辅音之后作圆唇后元音[ɒː],例如 [bˠɒːn̪ˠ]“白色”。在康尼马拉,/a/的同位音被拖长,这样就只能靠元音音值来区分/a//aː/的同位音了de Bhaldraithe 1966,pp.12–13)

双元音

/əi//əu/同位音的大致范围

/əi/的起始元音在宽辅音之后作次开央元音[ɐ],在窄辅音之后作半开央化前元音[ɛ̈];而其终止元音在窄辅音之前为次闭次前元音[ɪ],在宽辅音之前作央化的[ɪ̈]Breatnach 1947,pp.23–24)。举例如 [kl̪ˠɐɪɾʲə]“恶棍”, [ɡɐɪ̈ɾˠ]“狗”, [cɛ̈ɪlʲ]“教堂”,以及 [lʲɛ̈ɪ̈sˠ]“治疗”。

/əu/的起始元音在宽辅音之后作次开央元音[ɐ],在窄辅音之后作半开前化央元音[ɜ̟];而其终止元音在宽辅音之前作次闭次后元音[ʊ],在窄辅音之前为央化的[ʊ̈]Breatnach 1947,pp.24–25)。例: [bˠɐʊɾˠ]“聋的”, [fʲɜ̟ʊsˠ]“进步”, [l̪ˠɐʊ̈ɾʲtʲ]“讲”, [mʲɜ̟ʊ̈ɾʲ]“回忆”。但在西马斯克里和丁格尔半岛,/əu/若位于宽辅音之后,其起始元音圆唇并靠后得多(Ó Cuív 1944:29, Ó Sé 2000:24),例如 [ɡɔʊɾˠ]“山羊”。

/iə//uə/同位音的大致范围

/iə/的起始元音的起始元音在窄辅音之后作闭前元音[i],在字首宽辅音/ɾˠ/之后回缩为[i̠](只在这种情况下在宽辅音后出现)。其终止元音在宽辅音之前为中央元音[ə],在窄辅音之前为半闭央化前元音[ë]Ó Sé 2000,p.24)。例: [ciəl̪ˠ]“感知”, [ɾˠi̠əvˠ]“曾经”, [dʲiëlʲ]“魔鬼”。

/uə/的起始元音始终是闭后元音[u]; 而终止元音在[ɐ][ɪ̽]之间变化Ó Sé 2000,p.25)[huɐsˠ]“在之上”, [uən̪ˠ]“小羊”, [bˠuɪ̽lʲ]“击”。

重音

重音位置

爱尔兰语单词大多有重音,重音一般位于单词的第一个音节。例如: /ˈdʲɪmʲiː/((过去时)“离开”)、 /ˈasˠən̪ˠoːɾʲ/(“丢脸”)de Búrca 1958,p.74–75)。某些词(特别是副词和借词)中的重音不符合此规则,例如: /əˈwaːnʲ/(“仅”)、 /təˈbak/(“烟草”)。

复合词中,主重音位于复合词第一部分上,次重音([ ˌ ])位于复合词第二部分上。例如: /ˈl̪ˠaɡˌfˠɔɾˠt̪ˠəx/。某些复合词中,在第一和第二部分上都有主重音,例如: /ˈdʲaɾˠəɡˈvʲɾʲeːɡ/(“糟糕的谎言”)。

穆斯特方言中,重音落在词第二或第三个音节的长元音或双元音上。例如: /kaˈlʲiːnʲ/(“女孩”)、 /axəˈnʲiː/(“请求”)Ó Sé 2000,pp.46–47)。在已消亡的东梅奥方言中,重音除像穆斯特方言一样,可以落在词第二或第三个音节的长元音或双元音上,若该词处于句子的末尾,则重音还可落在词末 ll, mnn 之前的短元音上。(Lavin 1957, Dillon 1973, Green 1997:86–90) 例如,(“马”)单独念或处于句末时,读作 [kaˈpˠɞl̪ˠ];在句中时,则读作 [ˈkapˠəl̪ˠ]

非重音元音的性质

一般來說,短母音會被減弱為非重音節的中央母音[ə]),不過有些例外。在芒斯特省,如果一個字的第三音節是重音,而且前面的兩個音節是短音,則兩個音節中的第一個並不會減弱為中央母音;它會變成第二重音(secondary stress),例如 /ˌsˠpʲal̪ˠəˈd̪ˠoːɾʲ/ 「持鐮刀的人」、Ó Cuív 1944,p.67)。同樣地,在芒斯特,非重音短母音在後面的音節包含重音的/iː//uː/的時候也不剪微中央母音,例如 /aˈl̪ˠiː/ 「藝術」、 /bˠaˈlʲuː/ 「聚集」 Ó Cuív 1944,p.105)。在阿爾斯特省,非重音的長母音會被縮短但不會變成中央母音,例如 /ˈkalʲinʲ/ 「女孩」、 /ˈɡalˠunˠ/ 「加侖」、(Ó Dochartaigh 1987:19 ff.Hughes 1994:626–27).

片段

下表是阿伦方言的一些句子片段。Finck 1899,pp.II.1–2).

vʲiː ʃeː əɟ ˈafˠəɾˠk əˈmˠax asˠ ə ˈwɪn̠ʲoːɡ nuəɾʲ ə vʲiː ˈmʲɪʃə ɡɔl haɾˠt̪ˠ [5] 我经过的时候他正朝窗外看。
n̠ʲiː ˈɛcətʲ ʃeː pˠəul̪ˠ hɾʲiː ˈdʲɾʲeːmʲɾʲə透过梯子他也不会看见一个洞。(意即他有严重的近视。)
t̪ˠaː mʲeː fʲlɔx hɾʲiːdʲ əsˠ hɾʲiːdʲ我彻彻底底地湿透了。
hʊɡ ʃeː klɔx woːɾ ˈaɡəsˠ xa ʃeː lɛʃ ə ˈwɪn̠ʲoːɡ iː他拿起一块大石头,然后把它朝着窗户扔去。
ˈhaːnəɟ ʃeː əʃˈtʲax aɡəsˠ kuːx əɾʲ他暴怒着走了进来。
əɾˠ iːk ʃɪbʲ ˈmˠoːɾˠaːn əɾʲ ə mˠuːn
ɡə ˈdʲɪvʲən dʲiːk sˠə ˈl̪ˠəiəd̪ˠ ə wɪl aːn̪ˠ jɪ
[6]
——买这块草地花了你们很多钱吗?
——当然了,想想还剩多少一点草地呀。
ˈtʲaɡəmʲ aːn̪ˠ xɪlə l̪ˠaː sˠəsˠ ˈmʲɪnəc n̪ˠax mʲiən̪ˠ ˈmˠoːɾˠaːn ˈfˠaːl̠ʲtʲə ɾˠuːmˠ[7] 我每天都到那去,可是我并不怎么受到欢迎。
t̪ˠaː mʲeː ˈklɪʃtʲaːl ə ɡɔl haɾˠəmˠ ɡə mʲəi ˈsˠavˠɾˠə fʲlɔx sˠə ˈmʲliənə aɡən̠ʲ aɡəsˠ ˈçiːt̪ˠəɾˠ ɣɔmˠ pʲeːn ɡəɾˠ ˈaʃtʲəx ə ʃceːl eː ʃɪn[8] 听说今年夏天会有很多雨,不过我觉得这个说法实在有点奇怪。
wɪl nə ˈfˠat̪ˠiː xoː mˠasˠ d̪ˠuːɾʲtʲ ʃeː这些土豆有他宣传的那么好吗?
ə ˈɣeːlɟə ˈl̪ˠəuɾˠiːɾˠ ə ˈɡuːɟə mˠuːn n̠ʲiː ˈhɔnən̪ˠ iː sˠə ˈɣeːlɟə ˈʃaɡən̠ʲə[10] 芒斯特那边说的爱尔兰语和我们这的爱尔兰语可不一样。

维基文库中收录了皮德·奥·莱里的自传 Mo Sgéal Féin的前八章,是马斯克里(芒斯特)当地人阅读的文本。

脚注

  1. 发音实际对应的拼写应该是;参见爱尔兰语正字法
  2. 发音实际对应的拼写应该是。
  3. 发音实际对应的拼写应该是
  4. 发音实际对应的拼写应该是
  5. 发音实际对应的拼写应该是
  6. 发音实际对应的拼写应该是
  7. 发音实际对应的拼写应该是
  8. 发音实际对应的拼写应该是
  9. 发音实际对应的拼写应该是
  10. 发音实际对应的拼写应该是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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