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利蠑螈

傑利蠑螈英語:),是一個來自美國的政治術語,指以不公平的選區邊界劃分方法操縱選舉,致使投票結果有利於某方。這個政治術語源自1812年美國麻薩諸塞州州長埃爾布里奇·格里(Elbridge Thomas Gerry)將某一選區劃分成不尋常的蠑螈(salamander)狀,以讓民主共和黨得勝。當時被重劃的選區中,有一選區形狀特別怪異,有如蠑螈(一種長得像蜥蜴的兩棲動物),格里的政敵於是將格里(Gerry)姓氏與蠑螈的字尾(mander)組合成「gerrymandering」(傑利蠑螈),用來影射為照顧黨派利益,不公平畫分選區的方式,此後沿用於世。[1]美國最高法院在1985年裁決該做法違憲,此後各州的眾議院選區劃分須以人口比例去作分配,每十年的人口普查決定州的選區數目。

傑利蠑螈這詞的原文「Gerrymander」在其語言的使用方法中,可同時作動詞和名詞使用。作動詞時,指將選區劃分成對特定某方有利;作名詞時,指專對特定某方利益設計並劃分後的選區。其發音方面,原麻州州長格里(Gerry)裡的「G」是發音成硬G/g/,但在傑利蠑螈(gerrymander)裡,因為顎化的關係而發音成軟G。傑利蠑螈常見於實行單一選區制複數選區制的民主國家。

來源

1812年麻薩諸塞州选区划分

1812年,當時美國麻薩諸塞州州長埃爾布里奇·格里(Elbridge Thomas Gerry)為確保民主共和黨在州議會選舉中贏得更多議席,於是簽署了一項法案,蓄意將麻薩諸塞州的州議會選區重劃,讓敵對的聯邦黨人票源集中在少數選區,保障民主共和黨候選人能不成比例地當選。

當時重劃的選區中,有一選區形狀相當怪異,狀似蠑螈(salamander),一種長得蜥蜴的兩棲動物,亦有說法是指是傳說中長得像蜥蜴的一種怪物,尾巴長長的,還有翅膀的樣子。於是政敵便將埃爾布里奇·格里(Gerry)的姓氏與蠑螈的字尾(mander)組合而成「gerrymandering」(傑利蠑螈),用來影射為照顧黨派利益,不公平劃分選區的方式。[2]最後民主共和黨贏得該州議員選舉,格里本人輸掉州長選舉,但他成為詹姆斯·麥迪遜的副總統,最後於1814年死在任內。

操作解說

上圖為一虛構例子。A至C均有6票紅色、9票黑色,A至C的總票數各為15,同時均被劃分為三個小區。因應不同的選區劃分,雙方取得的席位數目截然不同。在A中黑組全取3席,紅組0席;在B中,黑組優勢被削弱,取得2席,紅組取得1席;而在C中,紅組卻可取得2席,比黑組還要多1席。

手段

集中選票和分散選票

在選區劃分的過程中有兩大基本策略,其一是盡可能極大化己方票源的有效使用,其二是盡可能極小化對方票源的有效使用。故此,「集中選票」(packing)和「分散選票」(cracking)為傑利蠑螈的主要手段。

  • "集中選票"指盡可能將敵對陣營支持者集中劃入己方的鐵票區域,以降低這些選票在其他區域的影響力。亦可将敌对阵营支持者集中于一个选区,通过田忌赛马的方式,牺牲这个选区,以降低這些選票在其他區域的影響力,从而保证其他选区己方占优。
  • "分散選票"則指盡可能將對方陣營的鐵票區域劃分成數個選區,以達到稀釋對方鐵票區域的作用力。

劫持选票和绑架选票

  • "劫持选票"通过重新划分两个选区的方式,迫使两位现任者在同一个选区中与对方竞逐,确保其中一位会被除去。[3]
  • "绑架选票"将一位现任者的家庭住址放进另一个选区中。[3]如果现任者不再住在其选区中连选会变得更加困难,或者可能面对有着新选民基础的新选区。这常被用作打击代表多个都市区域的政治家,即较大的城区会被从选区中去除,使得选区变得更加乡村。

單一選區制

將對方陣營的鐵票區域劃分成數個選區,使對方無法競爭。

複數選區制

除了將對方陣營的鐵票區域劃分成數個選區,使對方無法競爭。而且劃分時使各區人口與應選人比例很大差距,使己方陣營可獲得較多席次。

比例代表制

劃分時使各區人口與應選人比例有很大且不合理的差距,使己方陣營可獲得較多席次。例如按照比例代表制分成幾個選區,使己方陣營獲得較少票數,卻能獲得相對較多的席次。

傑利蠑螈选区的例子

美國

北卡罗来纳州第十二國會選區在2003年至2016年间是"集中选票"的一个例子。这个选区中的居民主要是投票给民主党人的非裔美国人。
加利福尼亞州第二十三國會選區被设计成按比例分割民主党的选民,处于一条狭长的海岸中,是一个"集中选票"式的选区划分例子。该选区在2010年人口普查后由加利福尼亚的无党派委员会重新绘划,不再遵照原有的边界。
一个"分散选票"式的选区划分例子。位于地图中央的富兰克林县中,俄亥俄州哥伦布集中的都市(也是主要支持自由派民主党的)区域,被一分为三,每块都被接上主要是投票给共和党的保守派的市郊,且在选票数上被其淹没。
加利福尼亞州第十一國會選區被划分成对它当时的现任共和党代表有利。该选区在2010年人口普查后被重新绘划。
两党现任者傑利蠑螈制造了加利福尼亞州第三十八國會選區民主党Grace Napolitano的住址,她在2004年选举中自动当选。该选区在2010年人口普查后由加利福尼亚的无党派委员会重新绘划。
德克萨斯州在2003年争议性的划分选区使共和党人 Tom DeLay在第22号选区当选。
加州参议院选区在南加州的怪异形状(2008) 招致了杰利蝾螈的批评。
伊利诺伊州第四國會選區耳罩般的形状将两块西班牙裔区域集中起来,只在294号州际公路沿线保留狭窄的联结。
自从民主党人吉姆·馬特森在2000年当选后,犹他州立法院重划了第二國會選區以扶助未来的共和党多数地位。主要支持民主党的盐湖城,被与主要支持共和党的犹他州东部和南部通过一条穿过犹他县的狭长地带连接起来。尽管如此,馬特森仍然连任。2011年,立法院创建了新的国会选区,将保守的乡村地区与更加都市的区域合并来冲淡民主党选票。
在州西部的伊利諾州第十七國會選區被傑利蠑螈,主要的都市中心被联结起来,且迪凯特被包含在内,虽然它几乎与主要选区相分离。2013年被重划。
Maryland's 3rd congressional district since 2013
在2014年,华盛顿邮报馬里蘭州第三國會選區列入全美前十个杰利蝾螈现象最严重的州。[4] 选区划分偏向民主党人。当前马里兰州第三选区代表John Sarbanes提议的关于美国选举改革For the People Act of 2019即着眼于杰利蝾螈,选举权利和其他问题。[5][6]
North Carolina's 4th congressional district since 2017
北卡羅來納州第四國會選區劃分不當[4] 2017年被重劃。

其他國家


无拉港的选区边界狭长,以将华裔选民集中在该选区,降低反对党赢得周边议席的概率
自反对党(即民联)执政马来西亚雪兰莪后(吉隆坡的外围州属)后,马来西亚选举委员会通过重新划分选区以帮助执政党通过分散选票(如图)或集中选票(如位于雪兰莪,全国最大的白沙罗选区拥有超过15万选民,和约百公里以外的全国最小选区布城相比是它的6倍)。重新划分后的选区使得城市凝聚力式微。其中图中加影(Kajang)选区将加影市的大部分地区划入一区,和无拉港(Balakong)及双溪拉玛(Sungai Ramal)属于万宜国会选区。而杜顺大(Dusun Tua)和士毛月(Semenyih)则为加影外围乡村地区,并同时属乌鲁冷岳国会选区,而再划分之前加影属于此选区。这样做使得以城市选票为主的反对党只能赢得左边的万宜,而右边的乌鲁冷岳则很有可能由执政党国阵赢得,除非乡村选民转变支持反对党。不过在2018年大选,反对党希望联盟凭借约五分之一的马来选民票转移反对党,使得杰利蝾螈无法发挥效用。

各地案例

美國

美國国会众议院以及州议会選區劃分大致按人口的比例進行選區劃分。各州的眾議院選區劃分須以人口比例去作分配的人口普查,仍容許各州議會按選舉結果去進行選區劃分。(不是由聯邦政府定奪選區)選區劃分使兩黨制得以鞏固,並確保共和黨民主黨兩大黨維持主導地位。

每十年的人口普查及選舉結果均會影響未來十年的選區劃分,例如在2010年的美國中期選舉,共和黨勝出國會眾議院選舉,並取得31個州的執政權,以及州議會。同年亦是人口普查,該年的選區重劃,既改變選舉人票的各州比例,被認為可以確保共和黨在未來十年主導美國政治,在選舉前佔絕對優勢。民主黨則在加州和紐約州等佔絕對優勢的地區進行選區劃分。選區劃分使每兩年舉行的眾議院選舉,不少選區實際上在選舉舉行前,已可預知選舉結果。這也導致得票和議席不相等的情況,如2018年選舉,共和黨在威斯康辛州僅取得45%的選票但嬴得63%的議席。

英國

英國下議院除了重新劃分選區之外,還可透過遷移選民的方法,將己方支持者大量納入對自己有利的固有選區中,細小選區劃分使兩黨制得以鞏固,並確保保守黨工黨兩大黨維持議會的主導地位。選區劃分使五年內舉行的下議院選舉,不少選區在選舉舉行前已可預知選舉結果,大選中逾五百席期分別被保守党及工党占有。

這案例發生在1990年代的英國西敏市,當時保守黨執政的地方政府,市議會主席雪莉·波特(Dame Shirley Porter)和其他市議員策劃並執行了一個社區政策,將該市內的公共房屋出售給有意支持該黨的人民,以支援保守黨的邊緣選區,使保守黨贏得1990年西敏市市議會選舉。其後因人口不尋常流動使其他議員及反對陣營有所懷疑,並告上法庭要求審核該社區政策是否合法,雪莉及其餘5人最終被判有罪。

愛爾蘭

1980年代以前,愛爾蘭的選區劃分方案並非由一個獨立委員會負責,而是由政府內部直接決定。故此,早期政治人物的當權被抨擊是使用了傑利蠑螈的舞弊結果。1947年,愛爾蘭由共和黨執政,但新興政黨Clann na Poblachta迅速崛起形成威脅。 當時的埃蒙·迪·華理拉政府提出了《1947年選舉法(修正案)》,將選區從138個增加到147個。接下來1948年2月的大選中,Clann na Poblachta只取得了10個議席,與他們獲得的得票率不成比例。[7]

1970年代中,地方政府部長詹姆斯·塔利(James Tully)企圖將選區重新劃分,以確保统一党(Fine Gael)和工党(Labour Party)组成的执政聯盟能贏得議會多數。可惜策略失敗,執政黨最終輸掉了1977年的大選。此事後,出現了塔利蠑螈(Tullymandering)一詞,意指失敗版本的傑利蠑螈(gerrymandering)。

加拿大

2006年,加拿大愛德華王子島省政府決定放棄採用由獨立委員會起草的選舉地圖;相反,執政黨黨團自行設計並採納了新的選區劃分計劃,從而引起爭議。反對黨及媒體皆抨擊省長使用了傑利蠑螈,以操縱選舉結果。與此同時,政府所採用的劃分方案,確保了現任立法議會的執政黨黨員都能分配到一個小區去競選連任。儘管如此,20名現任黨員中只有7名能於2007年選舉中再次當選。[8]

马来西亚

自从1957年独立以来,马来西亚国内一直存在着杰利蝾螈的做法。执政联盟(国阵)被指控通过选举委员会修改选区边界来巩固政权。在2013年,国阵获得了马来西亚下议院60%的席位,尽管普选票只有47%。[9] 自1974年以来,非法分配制度就一直被使用,当时的霹雳州最多选民人数的议席是最少选民人数的议席的十几倍。[10]在马来西亚半岛2018年最新的选区划分中,杰利蝾螈变得更加严重,尤其以雪兰莪和吉隆坡最为严重,将使执政党只需要最少16.5%的普选票就可执政。[11]

菲律賓

菲律賓的選區最初是根據1987年憲法委員會制定的《菲律賓憲法》而劃分的,但憲法亦同時賦予菲律賓國會有重新劃分選區的權力。一旦一個地方的居民數目達到25萬,國會便能在這裡新增一個選區。這樣,國會議員通過在新增選區的過程中施加壓力,把舊區的人口遷移至目標地區,使該地區成為新的選區。 隨著菲律賓人口增加,在1987年最初創立的200個選區之上,選區又被新增了34個。以南甘馬粦省為例,該省原先只有2個選區,後來被重新劃分作3個選區,而其中一個選區事實上未達25萬的人口最低要求。[12]這個做法被批評為傑利蠑螈,用以使有關政黨從中得益。不過,菲律賓的政黨以地方政團为主,因選區數目多,單一政黨難以在全國建立勢力範圍,需要联合執政。

中華民國

  • 新北市立法委員第十二選舉區:受基隆市所分隔,僅以汐止區連結兩端。
  • 台中市立法委員第一選舉區:選區內最南的梧棲區,其市區明顯距沙鹿市區較近,且依據輪廓及交通易達性綜合考量下,應當屬第二選區,但因其選舉版圖結構考量之故被劃入第一選區。
  • 台中市立法委員第二選舉區:跨越屯區及海線地區,僅以烏日區連結兩端,兩選舉區均為形狀細長,實際於選區內移動上困難的選區。
  • 台中市立法委員第三選舉區:后里與神岡、大雅及潭子間,隔了屬第八選區的豐原區,且四區中僅后里位於大甲溪以北,且后里市區距其他三區的市區已有逾十公里之遙,而大雅、神岡及潭子,市區最遠亦不逾八公里。

中華民國立法委員選舉區每十年重劃一次,蔡英文政府上臺後主導2020年選區重劃方案,民主進步黨佔有優勢的臺南市選區增為6席,並打破原縣市界,將國民黨票源的東區拆分編進2個選區。國民黨臺南市黨部主委謝龍介批評將一個行政區劃分為2選區破壞完整性及公平性。[13]

另外的例子,新北市板橋區在2005年的板橋市長選區劃分,若照當地的戶政事務所採南北向切分區,則東側選區泛藍泛綠形成均勢;但選區最後採東西向切,使得兩選區都變成泛藍較多的局面。[14]

香港

香港的區議會選區沿用單議席單票制多年,選區的劃分往往會起爭議。最典型的例子之一是2007年的深水埗區議會,南昌街一帶的選區出現大重整。屬於民主派的南昌東選區被一分為四,分入石硤尾、南昌北南昌南和南山選區。當中南山選區的新增部分和原有部分其實相隔一座小山。同區的大坑東及又一村選區就分拆,大坑東邨加入原本的南山選區,又一村就加入又一居一帶,成為一個純富有人士的選區,被人質疑以階級劃界。南昌南南昌中之間的劃界甚至準確到以唐樓間的小巷為界。政府當時的選區規劃被不少人質疑別有用心。結果民主派在這一系列改動中失去不少議席。除了取消了的南昌東一席,還有南昌北和又一村。連民主派本身紮根甚深的南昌中都以些微票數敗給親中候選人,未能重奪因區議員投向民建聯而失去的一席。

此後,特區政府也運用此手法於區議會選舉中,意圖透過分割泛民支持較集中的分區來逹至控制各個區議會的親政府議員比例。舉例說:在2015年西貢區議會,多個原來泛民議員當選的選區都被重新劃區,形成是次選區多區出現混戰局面。在汲取經驗後,特區政府將同樣手法用於2019年香港區議會選舉,引起現任議員抗議及媒體的關注[15][16]

参考文献

  1. . 聯合新聞網. 2016-05-10 [2016-10-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6-16).
  2. . 大紀元. 2005-05-22 [2016-10-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6-16).
  3. Pierce, Olga; Larson, Jeff; Beckett, Lois. . ProPublica. November 2, 2011 [2017-12-2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12-17).
  4. Ingraham, Christopher. . Washington Post. 2014-05-15 [2018-03-29]. ISSN 0190-828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12-03) (美国英语).
  5. Sarbanes, John. . www.congress.gov. 2019-01-03 [2019-01-0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07).
  6. 116th Congress (2019). . Legislation. GovTrack.us. January 3, 2019 [March 7, 20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12-09). For the People Act of 2019
  7. Tim Pat Coogan, De Valera: Long Fellow, Long Shadow (Hutchinson, London, 1993) hardback. page 637 ISBN 0-09-175030-X
  8. "No Christmas election: Binns". cbc.ca, 16 November 2006.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
  9. . The Economist (Kuala Lumpur). 9 August 2014 [9 November 201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3-31).
  10. Yang Berhomat Dr. Ong, Kiang Ming MP. . 2013-07-19 [2016-02-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07-02).
  11. . 星洲网. 2018-04-03 [2018-04-2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8-14).
  12. . The Philippine Star. 2010-03-18 [2016-10-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09-06).
  13. . [2018-06-2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8-20).
  14. . [2018-05-0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5-04).
  15. 彭毅詩, 林景輝. . 香港01. 2018-07-29 [2021-01-16] (中文(香港)‎).
  16. 莊恭南. . 香港01. 2018-07-28 [2021-01-16] (中文(香港)‎).

外部链接

查询維基詞典中的

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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