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扣扣案

张扣扣案,又称陕西汉中2·15杀人案,是2018年2月15日中国陕西省汉中市南郑区发生的一起刑事案件。本案中,张扣扣杀死三人,被判处并执行死刑。

张扣扣故意杀人、故意毁坏财物案
公诉机关汉中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张扣扣
公诉罪名故意杀人罪故意毁坏财物罪
审理法院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
宣判日期2019年1月8日(一审)
2019年4月11日(二审)
2019年7月6日(三审)
宣判结果一审判决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二审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三审核准。
其他
调查机关汉中市南郑区公安局

人物

张扣扣
  • 张扣扣(1983年1月6日[1]-2019年7月17日),陕西省汉中市南郑区新集镇王坪村人,2001年初中毕业后应征入伍,在新疆服役两年。2003年复员,此后曾在外地打工,2017年12月回到家乡。[2]
  • 王自新,殁年70岁,男。长子王校军,殁年47岁,1996年8月时在当地的庙坝乡政府任党政办主任,1998年7月提拔为庙坝乡副乡长。[3] 二子王富军。三子王正军,殁年39岁。

前案

据判决书,1996年8月27日,汪秀萍(张扣扣之母)路过王家门前时,往王富军脸上吐唾沫,引起争执,王正军闻讯赶到现场,和汪秀萍争吵厮打。汪秀萍遂拿一节扁铁在王正军的左额部及左脸部各打一下,王正军即捡一木棒朝汪秀萍头部猛击一棒,致汪秀萍倒地后于当晚二十二时许死亡。[3][4] 1996年12月5日,当时未成年的王正军被判有期徒刑七年,[5] 三年后提前出狱。王家之后共赔给张家9639.3元。[6] 判决后张家人未上诉。

接受央视记者采访时,张扣扣家人表示不认同判决书。张扣扣的姐姐说:“很多人出来做的假证,你知道为什么吗?人家当官”。张家人表示,用木棒打死人的是王富军,不是王正军。[3][7] 2019年1月8日开庭审判时,张扣扣当庭认可打死人的是王正军。[8]

案情

据起诉书,2018年春节前夕,张扣扣发现王正军在家过年,便购买作案工具伺机报复。2月15日(除夕),王家人上山祭祖,张扣扣易装尾随,在王家人返回途中,持单刃刀捅刺王正军,持刀追上并捅刺王校军至其不动,又返回补刀王正军,随后入王自新家院子捅刺王自新至其倒地不动。之后拿菜刀砍碎王校军小轿车左右车窗玻璃,点燃两个酒瓶,致车后部燃烧、严重受损。此后逃离现场。张扣扣对此表示未在王正军身上补刀,其他属实。[5]案发时在场的其他王家人未受伤害。

南郑区公安局随后发布悬赏通告。2月17日(正月初二)7时许,张扣扣投案自首[9][10] 2月23日,张扣扣在看守所会见辩护律师殷清利。[11]

审判

2018年3月30日,张扣扣父亲张福如就1996年案件向汉中市南郑区法院提出刑事申诉和刑事司法赔偿申请。7月31日上午,法院法官口头告知不予立案,[12] 同日,张扣扣父亲就该案向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简称“汉中中院”)申诉,并向汉中市南郑区人民法院申请国家赔偿,区法院逾期未复,遂向汉中中院赔偿委员会申请赔偿。10月19日,汉中中院驳回申诉,对赔偿申请不予受理。[13] 审判长随后就案件问题答新华社记者问。[14]

9月27日,汉中市人民检察院对张扣扣故意杀人、故意毁坏财物案提起公诉。[15] 11月16日,该案的首次庭前会议中,张扣扣向法院提出希望对庭审的全过程网络直播,否则将保持沉默。[16] 12月25日,汉中中院进行二次庭前会议。汉中中院表示会将庭审实况在其官方微博图文直播。[17]

审判前,张扣扣及其代理律师提出汉中中院是否有管辖权的异议,并申请做精神鉴定,均被驳回。[18] 2019年1月8日,汉中中院公开开庭审理并当庭宣判,判决张扣扣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故意毁坏财物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法庭认为,张扣扣虽有自首情节,但是依法不足以从轻处罚。张扣扣当庭表示上诉。[19][20][6][21][22] 4月11日,陝西省高級人民法院二审宣判,驳回张扣扣的上诉,维持一审判决。[23] 7月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核准。7月17日,张扣扣被执行死刑。[24]

影响

2018年2月20日,汉中市南郑区政府新闻办公室发布官方通报。[25] 同日澎湃新闻发布报道,对网络文章称张扣扣为英雄的说法,报道引用村民言论说“杀人能是英雄?简直是胡说八道!”[26] 同日界面新闻发布报道《知情人讲述:我所知道的张扣扣杀人案》,报道采访的知情人说:张扣扣母亲爱骂人,“这些事都是出在他妈身上。我经常会说,扣扣就是被他妈弄到这条路上来的,扣扣等于是被他妈给害了。”[27] 2月22日,浙江在线发布评论员文章《张扣扣案的恩怨,只有法律能了》。[28] 2月24日,封面新闻发布报道《对话张扣扣:逃亡两天,是想看除夕烟花》,张扣扣告诉记者:“我记得我妈被打倒后,我跪在地上,把她抱在怀里,我和姐姐都叫妈妈,后来我们拼命地叫,妈妈想说话又不能说,突然她想用劲时,她鼻子里、嘴里喷流出血来,我明显感觉到她喉咙处有血经过的声音,妈妈流着泪,就断气了。”[29] 同日《凤凰周刊》发布报道《张扣扣案:两家人都准备了年夜饭,却谁也没吃上》。[30] 3月29日,中国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法治在线》节目发布报道。[31][3]

一审前,邓学平(张扣扣案两位辩护律师之一)先行公开发布《一叶一沙一世界——张扣扣案一审辩护词》,公众对辩护词的看法两极化。2019年1月9日,张扣扣案另一辩护律师殷清利发布《扣问真相——张扣扣另一辩护律师辩护词》,并在按语中说:“邓学平律师从人性、古今中外等视角发表了极为温情的意见,博得大多数法律同仁的一致好评,但也有些人认为其辩护过于文学化,在法律辩护上存有欠缺。”[32] 《新京报》发布冀莹文章评论说《张扣扣被判死刑,私力复仇不具合法性》。[33]正义网发布评论文章说,《现代法治必须彻底摒弃私力复仇》,“私力救济存在严重弊端,会产生巨大危害。”[34] 《钱江晚报》发布李曙明文章评论说,应根据“无知之幕”理论想一想,“一个人,当不确定他会是张扣扣还是王家父子的时候,他对什么是正义的判断,会更慎重一些。”“根据法院对张扣扣父亲申诉的复查结论,当年其母亲案件的判决并无司法不公问题,张扣扣杀人‘事出有因’的‘因’,不过是他自认为的不公。”[35] 中国政法大学法律硕士学院院长许身健表示,邓学平的“辩护词旁征博引、古今中外,谈法理、谈人情,就涉及本案的事实问题和证据问题着墨不多,舍弃被告人罹患精神疾病的唯一脱罪理由,不难看出,律师希望放手一搏,打动公众同情心。”[32]

参考

  1. 周金柱. . 华商网-华商报. 2019-01-0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0).
  2. . 明报. 2018-02-2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4-16).
  3. 刘建辉. . 央视网. 2018-03-2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3).
  4. 卢通; 王苑锟. . 新京报. 2018-02-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4-28).
  5. 宋蒋萱. . 澎湃新闻. 2019-01-0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3).
  6. 沈轶. . 封面新闻. 2019-01-0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3).
  7. . 凤凰网资讯. 大白新闻. 2018-02-20 [2018-02-2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2-23).
  8. 汉中中院. . 新浪微博. 2018-01-08.
  9. 卢通. . 新京报. 2018-02-1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2-21).
  10. 卢通. . 新京报. 2018-02-2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4-25).
  11. . 自由亚洲电台. 2018-02-24 [2018-02-2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3) (粵語).
  12. 赵加琪. . 法制晚报. 2018-08-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3).
  13. . 新华社. 2018-10-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10-19).
  14. . 新华社. 2018-10-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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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沈轶; 黄芯瑜. . 封面新闻. 2018-11-17 [2019-01-1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3).
  17. 陈雷柱. . 澎湃新闻. 2018-12-25 [2018-12-2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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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罗沙; 姚友明. . 新华网. 2019-01-08 [2019-01-0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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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王巍. 李劼 , 编. . 新京报. 2019-04-11 [2019-04-1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4-11).
  24. 最高法院网. . 新华网. [2019-07-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7-17).
  25. 汉中市南郑区政府新闻办公室. . 澎湃新闻. 2018-02-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4-28).
  26. 王健. . 澎湃新闻. 2018-02-2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7-02).
  27. 刘向南. . 界面. 2018-02-2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5-04).
  28. 高路. . 浙江在线. 2018-02-2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3).
  29. 沈轶. . 封面新闻. 2018-02-2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2-24).
  30. 王彦入. . 凤凰周刊. 2018-02-2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4-01).
  31. . CCTV-13新闻频道 法治在线. 2018-03-2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4-04).
  32. 周东旭. . 财新网. 2019-01-1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1).
  33. 冀莹. . 新京报. 2019-01-0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3).
  34. 曙明. . 正义网. 2019-01-1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3).
  35. 李曙明. . 正义网. 钱江晚报. 2019-01-1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1-13).

外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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