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谦
简介
支谦为大月氏人的後裔,其祖先于汉灵帝时歸化中国。汉献帝末年,京畿兵乱,他随族人逃避兵火来到江南,从事译经。传说他受孙权信任,拜為博士,辅导東宮。後太子孫亮登位(252年),隐居穹隘山,六十岁去世[1]。
支謙在東吳二十多年,將《維摩經》、《大般泥洹經》、《瑞應本起》等幾十部佛經由梵文譯成了漢語。從吳黃武元年(222年)到建興中約三十年間搜集了各種原本和譯本,未譯的補譯,已譯的訂正。特別對支讖的重要譯本如《道行般若经》、《首楞严三昧经》等,加以重譯[2][3][4],并協助印度僧人維祇難和竺将炎译出《法句經》[5]。
支谦从小受到汉族文化的影响,因此精通汉文,又从同族学者支亮出习得大乘佛教理论,且同梵典。他对那个时代义理隐晦,文风过分朴素尚质的佛经译本很不满,因此翻译佛经时主张“尚文”和“尚质”要调和。支敏度评价他的翻译︰“属辞析理,文而不越,约而义显,真可谓深入者也。”僧肇认为他的翻译“文胜于质”[6],而有所批評。不過,鸠摩罗什所翻译的《维摩经》,大篇幅沿用了傳世的支谦译本。
翻译作品
支謙的「譯述」豐富,按《出三藏记集》的記載,晉道安的經錄裏就著錄了三十部,僧祐又據《別錄》補充了六部。慧皎《高僧傳》說有四十九部。《歷代三寶記》增加到一百二十九部。《開元釋教錄》記載為八十八部[2]。
呂澂稱《歷代三寶記》的記載很多是別生或傳抄的異本,不足爲據,並考訂出於支謙翻譯的現存下列二十九部[7][2]:
序號 | 《出三藏記集》所載 | 序號 | 呂澂的考訂 | 附註 |
---|---|---|---|---|
1 | 維摩詰經(闕) | 1 | 維摩詰經 | 有主張本經譯者為(1)支謙;(2)竺法護;(3)支謙對嚴佛調的古譯進行潤飾等見解[8] |
2 | 大般泥洹經(道安出長阿含) | 2 | 大般泥洹經 | 按僧祐所撰《釋迦譜》引文及《出三藏記集》的記載,題為失譯附東晉錄的《般泥洹經》當為支謙所譯[9] |
3 | 瑞應本起 | 3 | 太子瑞應本起經 | 《修行本起經》、《過去現在因果經》(同本異譯) |
4 | 小阿差末經(闕) | --- | ||
5 | 慧印經(或慧印三昧經) | 4 | 慧印三昧經 | |
6 | 本業經(或菩薩本業經) | 5 | 菩薩本業經 | 相當於《華嚴經》〈名號品〉、〈光明覺品〉、〈淨行品〉、〈十住品〉(同本異譯) |
7 | 法句經(支謙和竺將炎共譯) | 6 | 法句經 | |
8 | 須賴經(或須賴菩薩經) | 7 | 須賴經 | 大藏經有《須賴經》兩種[10],菩提流志重譯為《大寶積經·善順菩薩會》 |
9 | 梵摩渝經 | 8 | 梵摩渝經 | 中阿含161經:梵摩經(同本異譯) |
10 | 私阿末經(或作私呵昧) | 9 | 菩薩道樹經 | |
11 | 微密持經(或無量門微密持經) | 10 | 無量門微密持經 | |
12 | 阿彌陀(三耶三佛薩樓檀過度人道)經 | 11 | 大阿彌陀經 | 《無量清淨平等覺經》、《無量壽經》(同本異譯) |
13 | 月明童子經(一名月明菩薩三昧經) | 12 | 月明童子經 | 申曰經(同本異譯)[11] |
14 | 義足經 | 13 | 義足經 | 梵語為Arthavargīya,為巴利三藏小部的義品(Aṭṭhakavagga) |
15 | 阿難四事經 | 14 | 阿難四事經 | |
16 | 差摩竭經 | 15 | 差摩竭經(菩薩生地經) | |
17 | 優多羅母經(闕) | --- | 《經律異相》引用此經[12];撰集百緣經載〈優多羅母墮餓鬼緣〉,為目連救母的原型[13] | |
18 | 七女經(道安出阿毘曇) | 16 | 七女經 | |
19 | 八師經 | 17 | 八師經 | |
20 | 釋摩男經(道安錄出中阿含) | 18 | 釋摩男經 | 中阿含100經:苦陰經(同本異譯) |
21 | 孛抄經(今孛經一卷即是) | 19 | 孛經鈔 | |
22 | 明度經(或大明度無極經) | 20 | 大明度無極經 | 小品般若經(同本異譯) |
23 | 老女人經(道安出阿毘曇) | 21 | 老女人經 | |
24 | 齋經(闕) | 22 | 齋經 | 中阿含202經:持齋經(同本異譯) |
25 | 四願經 | 23 | 四願經 | |
26 | 悔過經(或序十方禮悔過文) | --- | ||
27 | 賢者德經 | --- | [晉]郗超〈奉法要〉引用此經一段經文 | |
28 | 佛從上所行三十偈(闕) | --- | ||
29 | 了本生死經(安公出生經) | 24 | 了本生死經 | 東漢末時譯出,經支謙修改或註解[7],僧祐所見生經無此名。為稻稈經的同本異譯 |
30 | 惟明二十偈 | --- | ||
31 | 首楞嚴經(出別錄安錄無,今闕) | --- | 大藏經有鳩摩羅什譯《首楞嚴三昧經》(同本異譯) | |
32 | 龍施女經(出別錄安錄無) | 25 | 龍施女經 | |
33 | 法鏡經(出別錄安錄無) | --- | 大藏經有安玄與嚴佛調所譯《法鏡經》(此經為《郁伽長者所問經》的同本異譯) | |
34 | 鹿子經(出別錄安錄無) | --- | 《經律異相》引用此經,該經存有日本寫卷,為竺法護所譯《鹿母經》的同本異譯[14] | |
35 | 十二門大方等經(出別錄安錄無,今闕) | --- | ||
36 | 賴吒和羅經(出別錄安錄無) | 26 | 賴吒和羅經 | 中阿含132經:賴吒惒羅經(同本異譯) |
27 | 佛醫經 | 《出三藏記集》列入失譯雜經,《眾經目錄》《歷代三寶記》記載為支謙和竺將炎共譯[15] | ||
28 | 菩薩本緣經 | 始見於《歷代三寶記》、法經《眾經目錄》 | ||
29 | 撰集百緣經 | 梵語:Avadānaśataka,始見於《歷代三寶記》、法經《眾經目錄》 | ||
呂澂認為《菩薩本緣經》和《撰集百緣經》,原始記錄出處不明,但從譯文體裁上看無妨視為支謙所譯,而將其列入[7]。不過,有學者從语言学角度分析,認為此二經並非支謙所譯[16][17][18]。
參考文獻
- 《出三藏记集》:「支謙。字恭明。一名越。大月支人也。祖父法度。以漢靈帝世。率國人數百歸化。拜率善中郎將。……獻帝之末。漢室大亂。與鄉人數十共奔於吳。……後吳主孫權聞其博學有才慧。即召見之因問經中深隱之義。應機釋難無疑不析。權大悅。拜為博士。使輔導東宮。甚加寵秩。……後太子登位。遂隱於穹隘山。不交世務。從竺法蘭道人。更練五戒。凡所遊從皆沙門而已。後卒於山中。春秋六十。」
- 竺家寧. (PDF). 中正大學中文學術年刊. 2011 [2018-01-12]. (原始内容 (PDF)存档于2018-01-13).
- 《出三藏记集》:「越以大教雖行而經多胡文莫有解者。既善華戎之語。乃收集眾本。譯為漢言。從黃武元年。至建興中。所出維摩詰大般泥洹法句瑞應本起等二十七經曲得聖義辭旨文雅。又依無量壽中本起經製讚菩薩連句。梵唄三契。注了本生死經。皆行於世。」
- 《歷代三寶紀》:「謙以大教雖行,而經多梵語未盡翻譯。自既妙善方言,乃更廣收眾經舊本譯為吳言。...似謙自譯在後所獲,或正前翻多梵語者。然紀述聞見,意體少同,錄目廣狹,出沒多異,各存一家,致惑取捨;兼法海淵曠,事方聚渧。既博搜見,故備列之。」
- 《出三藏记集》:「後有沙門維秖難者。天竺人也。以孫權黃武三年齎曇鉢經胡本來至武昌。曇鉢即法句經也。時支謙請出經。乃令其同道竺將炎傳譯。謙寫為漢文。時炎未善漢言。頗有不盡。然志存義本近於質實。今所傳法句是也。」
- 《出三藏记集》卷七“《法句经》序第十三”,《贞元录》有支谦撰序之文,汤用彤等学者认为此即支谦所撰序。
- 呂澂. . [2018-01-1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1-12).
- 萬金川. (PDF). 佛光學報. 2015 [2018-01-13]. (原始内容 (PDF)存档于2018-01-13).
當代學者之間對Vkn傳世支謙本的譯者歸屬問題,迭有爭論,或以為本經為支謙所譯,殆無疑義,或以為本經實屬竺法護所譯而被日後的經錄家誤歸於支謙名下,或以為現存版本有可能是支謙在嚴佛調古譯上,所進行的某種「翻版」。……換言之, 傳世支謙本極有可能也和《龍藏》所收而未署譯者之名的Vkn「混合文本」一樣, 它或許是以嚴佛調古譯為其底本而進行「增、刪、 修、 改」等潤飾性操作, 並且在若干段落中又採用法護或叔蘭的譯文而置換其「初版譯文」。 在這種情況之下, 與其稱支謙為該一文本的「譯者」, 倒不如稱他為「潤文者」更為恰當。 至於這個匯集歷時性文獻的「混合文本」的編輯者, 那當然也不可能是支謙本人, 因為在這個傳世的支謙譯本之中, 誠如釋果樸1998: 241所指出的,明顯雜有日後法護譯經的痕跡。
- 僧祐撰《釋迦譜》引用《般泥洹經》「後一億四千餘歲,乃當復有彌勒佛耳」之語,稱出自於「雙卷大般泥洹經」。依《出三藏記集》所載,「大般泥洹經二卷」為支謙所譯。又碩法師《三論遊意義》稱「雙卷泥洹即支謙法師翻。」。又本經譯語「鷂山(靈鷲山)、溝港(初果)」等詞,多見於支謙或同時代的譯經者。
- 《出三藏記集》:「須賴經一卷(或須賴菩薩經)……魏文帝時,支謙以吳主孫權黃武初至孫亮建興中所譯出……須賴經一卷(闕)……魏高貴公時,白延所譯出。別錄所載,安公錄(先無其名)……護公(竺法護)出須賴經,雖不見,恒聞彥說之。……首楞嚴、須賴並皆與漸備俱至」
- 釋章慧. . 中華佛學研究. 2004 [2018-01-1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1-07-27).
換句話說,各經錄學家見到的「《申日經》」和《月光童子經》確切是一經二名,或兩個異名的本子,內容卻一致……檢視這一經群與論及「尸利掘多長者害佛,而如來不為人所害」典故的他經──包括藏文譯本,可以看出相同一人的名字,無疑譯自外語Śrīgupta或Sirigutta。假設稍為歸納這些群經對此人名的寫法,有音譯和義譯二種。音寫又可分為二類:一、中古印度方言──「申越」、「施越」、「失利越」、「尸利掘」、「失梨崛」;二、梵語──「尸利崛多」、「尸利毱多」、「室利毱多」、「尸利掘多迦」。義譯作「首寂」、「德護」、「勝密」、「吉護」、「吉祥護」。藏文各傳本,雖不同的譯者,卻皆作དཔལ་སྦས。初步看來,「申日」極可能隸屬於音寫的第一類。 果真如此,筆者試圖查尋藏經,不論是人名、地名等均未見有「日」字的音寫。因此,推斷「申日」理應「申曰」的筆誤。有關這一點,藏經寫本乃至刻本常有「日」寫成「曰」,或「曰」作「日」,錯亂的現象。可洪音義「《申日兒本經》」時,雖然遵從手上的經本作「申日」,不過注釋裡還是提示著該字讀音為:「下于月反,《大集經》作『申越』」
- 《經律異相》:「珍重沙門母為餓鬼以方便救濟十八(出優多羅母經)」
- 周樹佳. . [2018-01-1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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