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碩

文碩(1837年-?),姓費莫氏,字俶南,号介庭,世居布勒哈圖地方,隶属满洲正蓝旗,清朝满族官員。[2]

文碩

族裔 满族
旗籍 正藍旗
字號 字俶南,号介庭
出生 道光丁酉年十二月初三(1837年)
京师
親屬 其女費莫氏為道光帝載濂繼妻[1]
經歷

户部员外郎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章京。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布倫托海辦事大臣。鴻臚寺少卿。駐藏辦事大臣。

著作

〈文碩奏牘〉八卷

他任駐藏大臣期間,西藏政府在隆吐山設哨卡,阻斷藏印交通,引起英屬印度抗議藏軍越界。他支持西藏政府「隆吐山屬於西藏」的主張,反對清廷要求藏人撤卡,清廷將他調職,印度交涉無效後發動隆吐山戰役,藏軍戰敗。清廷派升泰為駐藏大臣與英國簽訂了《中英藏印條約》,劃定邊界,承認隆吐山屬於錫金,錫金為英國的保護國[2][3]

生平

文碩是正蓝旗满洲都统桂林佐领下人。他於西元1856年(清咸丰六年)以一品荫生户部员外郎。咸丰十年设立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後,他考取章京,后升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3][4]他於西元1869年(同治八年)任布倫托海辦事大臣,會勘布倫托海分界事,1872年(同治十一年)因病去職。[5]1877年(光绪三年),文碩任鴻臚寺少卿,請建同治帝寢廟。[6]1885年12月27日(光绪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清廷命他接任色楞额为驻藏办事大臣,赏副都统衔。他於1888年3月3日(光绪十四年一月二十一日)被調职。[3]

駐藏辦事大臣任內

第八世班禅喇嘛於1882年7月圆寂後,扎什倫布寺扎萨喇嘛訪得三名灵童。1888年1月15日,第十三世達賴喇嘛甘丹赤巴、第穆摄政、扎什倫布寺扎萨喇嘛等僧俗官员参加金瓶掣签仪式,由文硕主持,认定朗县出生的仓珠甲措为班禅转世。[7][8]

文硕任驻藏大臣期间,提出了五点治藏措施,其中“练兵”、“整顿藏政”、“通商”、“整顿兵戎”都因故没能实践,意圖“保全藏边疆域”的隆吐山设卡則導致了隆吐山戰役。[9]文碩被調职後,擅自将未奉明旨之奏稿、密电各件交給都察院,希望以言官影響政策,遭清廷革職。[10][11]

藏錫邊界爭議

1861年2月英國入侵哲孟雄(今錫金),占领哲孟雄首都庭姆隆,哲孟雄国王在3月28日和英屬印度签订了庭姆隆條約,錫金事實上成為英國的保護國,但法律上並沒有排除西藏對錫金的影響力。[12]

為阻止外國勢力的滲透,西藏一直禁止西方人入境遊歷與探路。1875年马嘉理事件后,李鸿章英国公使威妥玛於1876年9月13日签订《烟台条约》,其中《入藏探路专条》允许英国人开辟印度与西藏间的交通。1884年,孟加拉省财务部长马科雷率使團到錫金勘查入藏道路,之後開始修築從錫金到西藏的道路。[13]依据《烟台条约》的规定,清政府在1885年11月给以马科雷为首的入藏使团成员颁发了护照,允许英人从印度到西藏进行考察。1886年,總理衙門大臣奕劻與英國公使歐格納簽訂《中英會議緬甸條款》,英國同意马科雷使团暫緩入藏。西藏噶廈政府获悉马科雷使团事,認為這是英國入侵的前奏,决議不允许英人入藏,1886年,二百名藏军越過聯繫西藏和錫金的則里拉山口,在隆吐山修築堡壘炮台。[14][13]藏軍甚至威脅要攻下大吉嶺,造成當地人驚慌失措。[15][2]隆吐山位於西藏和不丹、錫金交界的熱納宗內,是從喜馬拉雅山南麓進入春丕河谷的戰略要地,南通大吉嶺噶倫堡,北連亞東帕里等地。它原屬西藏的熱納宗管轄。[9]

藏人於隆吐山設哨卡,阻斷藏印貿易,遭到英屬印度多次抗議,指隆吐山屬錫金,藏人越界戍守。1887年8月27日,文碩上奏:“洋人在藏通商,其势难图厚利,……即此察其注意之隐衷,迨非仅为通商而已也,形迹可疑,亦无怪藏番之坚持力拒,盖为保护黄教正宗,保全山川灵气,本非毫无情理,似亦未可尽斥而非之。”[10]1887年10月17日(光绪十三年九月初一日),四川總督刘秉璋在致文硕的信中表示,前任驻藏大臣色楞额卸任路过成都时,告知藏人于帕里以南邊界外百余里的隆吐山设防,藏人確實越界设防,必遭英人抗議。[16]清廷數次要文碩令藏人撤卡,藏人據新地圖,主張隆吐、日納宗為藏地,堅持不撤卡。[17]拉萨三大寺札什伦布寺噶厦政府的七品以上全体官员,向文硕上了一道公禀,声明“纵有男尽女绝之忧,惟当复仇抵御,永远力阻,别无所思。”[10]文碩依藏人說法回奏,地實藏地,卡無可撤。[17]文碩上奏不撤卡的主要理由有三:

  1. 藏錫以日納宗官寨劃分邊境

    「查嘉慶三年駐藏大臣和瑛《西藏賦》註:「帕克里」俗名「帕里」,自帕克里、支木山一帶,臧猛谷、日納宗官寨,此内為唐古特境,此外為哲孟雄境,其東为布鲁克巴境,俗名竹巴云。按和瑛亦是当时原奏立界之人,其赋中注释悉皆援依档案,言为足据。日纳即热纳之转音。...今热纳宗藏地实与哲孟雄、布鲁克巴东西北三面交接处,形同犄角。”[9]

  2. 隆吐山屬錫金,而錫金為西藏藩屬。

    “查哲孟雄、布鲁克巴与唐古特同奉黄教,风俗文字莫不偕同,原系中国边界以内部落之人,世受大皇帝及达赖喇嘛恩典,系为天朝亲嫡子民,并非别处边境可比。”

    “查哲孟雄、布鲁克巴部落系中国边界之内天朝子民属地是实。至于哲布两界以内之日纳地方,原系藏属喇嘛拨赏哲孟雄部民住牧,交其该部长兼辖。其日纳以内之隆吐山,更系藏治本境,现在收管。”

    “我置守之藏治隆吐山,则所有地方原是藏属哲孟雄、布鲁克巴诸境。”[9]

  3. 西藏政府不撤卡的態度堅決,清廷若強令撤卡,失藏人心。

    “今者藏番愚蠢,坚定不移,此必强其所难,因而更增疑忌,导之愈力,激之愈坚,正恐敌情未洽,边计先驰,徒使三百年之藩服,梗化离心,而终无补于时局,不更为失计之甚乎。”[9]

清廷下旨:

「向來西藏圖說藏地與哲、布分界處東西一線相齊,藏境中並無隆吐、日納宗之名。今文碩寄來新圖,隆吐、日納宗在藏南突出一塊,插入哲、布兩界之內,而布、藏分界之處,恰在撚都納修路東西一線之北,新圖以黃色為藏界,而日納宗官寨之地,註明數十年前喇嘛給與哲孟雄,現仍畫黃色,正與隆吐山相近,難保非藏人多畫此一段飾稱現界也。並著升泰詳細確查,究竟隆吐屬哲屬藏,據實覆奏,毋得稍有捏飾。」因都察院劾文碩而革職。[17]

升泰初到任時,同意「隆吐山屬錫金,而錫金為西藏藩屬」的說法,奏稱:

「隆吐山南北本皆哲孟雄地方。英人雖視為保護境內,其實哲孟雄、布魯克巴皆西藏籓屬。」[17]

升泰後來檢閱舊檔,發現廓爾喀之役尼泊爾侵略哲孟雄)後,第八世達賴喇嘛於乾隆五十三年以日納宗賞給哲孟雄,以雅拉山(則里拉山口在雅拉山頂[16])、支木山為界。乾隆五十九年工部尚書和琳、內閣學士和瑛奏設鄂博,原案註明藏界在距帕里三站的雅拉、支木兩山;所派遊擊張志林立界原稟,就說日納宗不應作為藏界,只在雅拉、支木兩山設立鄂博,稟詞甚明。升泰又在工房找到一張舊地圖,上面註明納蕩(又譯納塘,在隆吐山以北)一地屬哲孟雄,所以之南的隆吐山也屬哲孟雄。升泰以達賴賞地舊檔持示藏人,藏人有愧色,說地雖給哲孟雄,因當時哲孟雄為西藏藩屬,今哲孟雄通英,應該收回。[18][19] 清廷下旨認可升泰「隆吐山、日納宗屬錫金」的調查結論。[18][19]清廷並且承認錫金是英國保護國的事實,不再主張錫金是清朝藩屬:

“向來哲孟雄自為部落,在後藏界外,不入輿圖,且久已暗附於英。今设卡既在哲境之隆吐山,即不得謂之西藏界内。”[9][20]

1890年升泰代表清廷簽訂《中英藏印條約》時,就以支木山為界。[21]

隆吐山戰役

英國所定隆吐山撤卡最後期限是1888年3月15日,英軍寬限五日後藏軍仍未撤卡,1888年3月20日,英軍進攻駐守隆吐山的藏軍。文硕亲授藏軍戰術,不與英軍正面大規模打硬仗,而用分散伏击,利用黑暗昏夜中途拦击、堵截、烧毁英军军需等戰術,但藏軍没有很好的执行。[3]結果英軍擊潰了駐守隆吐山的藏軍,並佔領入藏的交通要道春丕河谷等地,清廷派駐藏大臣升泰赴印度與英國簽訂了《中英藏印條約》和《中英藏印續約》

評價

清廷痛斥文碩支持藏人在隆吐山不撤卡等事:

印藏通商一事,英人約定並不催辦。儻非隆圖設卡,妄生枝節,盡可相安無事。此次開釁,與通商絕無干涉。文碩辦理此事,始終不明機括,於撤卡一節,不但不竭力開導,反代為嘵辯力爭,一旦兵敗卡毀,束手無策,乃欲藉通商為轉圜,而於藏番自行商辦,又不攔阻。種種乖謬,深堪痛恨。殊不思藏為中國屬地,斷無聽其自主之理。且以藏番之愚蠢,豈知西國體例,儻受其愚弄,非藏地吃虧,即中國失體,後患何可不防。[22][23]

中國大陸著作則多讚揚文碩支持藏人抗英。[24][2][9]

著作

藏學家吳豐培編輯丁寶桢、文碩、劉秉璋、升泰、有泰張蔭棠等西藏、四川諸官的奏牘為《清季籌藏奏牘》,其中第一冊包括了〈文碩奏牘〉八卷,由商務印書館出版。[25]

家庭及关联

參考文獻

  1. . Genealogy. [2020-02-2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8-11).
  2. 王尧. . 清华大学出版社. 2003年: 71–72頁. ISBN 978-7-105-035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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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维基文库中有關的文本
  6. 维基文库中有關的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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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中英藏印條約》中稱「支木山」為「支莫摯山」 维基文库中有關的文本第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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