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世达赖喇嘛

阿旺罗桑嘉措藏语ངག་དབང་བློ་བཟང་རྒྱ་མཚོ་威利ngag-dbang blo-bzang rgya-mtsho1617年-1682年),藏传佛教格鲁派第五世达赖喇嘛。他在位期間,結束了西藏分裂的局面,確立了格魯派在藏傳佛教中的優勢統治地位,建立甘丹頗章政權,成為在1642年至1682年期間西藏政教合一的最高領袖。在他掌握政權的四十年期間,五世達賴喇嘛開始同滿清建立外交聯繫,並會見了來到西藏的早期歐洲探險家。他也是西藏歷史上的一位著名學者,一生著作頗豐,被西藏人稱為「偉大的五世」。

阿旺罗桑嘉措
第五世达赖喇嘛尊者法像
达赖喇嘛
前世  第五世  后世
出生1617年
第十繞迥火蛇年
卫藏琼结
坐床1618年
圆寂1682年
第十一繞迥陽水狗年
 大清卫藏拉萨布达拉宫
寺院布达拉宫

法名阿旺罗桑嘉措
藏文ངག་དབང་བློ་བཟང་རྒྱ་མཚོ་

俗名貢噶寧布
藏文གུན་དགའ་སྙིང་པོ

生平

出生和認定

阿旺羅桑嘉措原名貢噶寧布藏语གུན་དགའ་སྙིང་པོ威利kun dga' snying po),是山南琼结青哇達孜人,其父為日喀則宗本都杜饒登,其母為貢噶蘭澤。他的家族在日喀則頗為知名,同時具有薩迦派寧瑪派的血統。

1616年,第四世達賴喇嘛圓寂。1618年,都杜饒登支持色拉寺哲蚌寺以對抗藏巴汗,戰敗被俘,前藏大部份地區被藏巴汗征服。格魯派受到沉重打擊,藏巴汗彭措南傑禁止四世達賴喇嘛轉世。

與此同時,四世達賴的侍者索南群培秘密尋找轉世靈童。最終,他們認定貢噶寧布為轉世靈童。然而由於當時的局勢,索南群培不得不隱瞞了這個消息。[1]後來,四世班禪喇嘛說服了彭措南傑,使他廢除了禁止轉世的命令。

都杜饒登被俘後,被彭措南傑拘禁在桑珠孜城堡中,後來越獄被殺。貢噶蘭澤、貢噶寧布母子則被命令居住在桑珠孜,但由於害怕受到報復,貢噶蘭澤攜子逃回了母族的居城浪卡子城堡

1622年彭措南傑病死以後,貢噶寧布被拉薩三大寺僧众迎接到哲蚌寺。同年2月25日,正式被认定为新的达赖喇嘛。3月18日跟隨四世班禅喇嘛出家,受沙弥戒,法号阿旺罗桑嘉措

統一西藏

五世達賴繼位的時候僅僅17歲。新繼任的藏巴汗丹迥旺波為了挽回頹勢,於1635年聯合七旗喀爾喀蒙古,共同對抗格魯派。索南群培向青海和碩特部求援。和碩特的固始汗隨即派兵支援,在1637年大敗喀爾喀三萬大軍,殺其首領卻圖汗。同年,五世達賴跟随四世班禅受比丘戒,就任哲蚌寺、色拉寺座主,学习佛教经典。

勢力窘迫的藏巴汗,被迫與信奉苯教白利土司結盟。白利土司出兵攻打格魯派的據點理塘,奪取了康區的眾多地區,這給予了固始汗出兵的口實。1642年,固始汗出兵日喀則,殺死丹迥旺波,滅藏巴汗政權。受藏巴汗庇護的噶舉派領袖第十世噶瑪巴逃亡康區。隨後,固始汗率兵征服了藏巴汗統治的整個卫藏。同年,25歲的五世達賴喇嘛正式坐床,獲得眾多僧侶的支持。固始汗面見了五世達賴,將卫藏所得赋税全部贡献给达赖喇嘛。作為回報,五世達賴授予他「大國師」的頭銜,一說是青海東科活佛所贈。

建立甘丹頗章政權

西藏的教派紛爭以格魯派的勝利告終。自此,五世達賴確定了其在西藏的統治地位,而固始汗的地位和威望也得到了提高。在西藏,大檀越固始汗掌握了軍權,而在政治事務上,攝政第巴索南群培也有很大的發言權。此後十年,此二者成為左右西藏意向的重要職位。

五世達賴喇嘛取得政權之後,決定將統治中心從哲蚌寺搬遷到拉薩的新宮殿。1645年,他派遣索南群培來到拉薩的紅山,在吐蕃贊普松贊干布宮殿的遺址上建立自己的宮殿。這個宮殿被命名為布達拉宮,「布達拉」便是「普陀洛」在藏語中的音譯。歷代達賴喇嘛被視為觀世音菩薩的化身,因而得此命名。整座布達拉宮的建設花費了四十三年的時間,在落成的時候五世達賴早已圓寂。[1]

1645年至1650年期間,西藏曾多次受到尼泊爾的入侵。此後西藏與尼泊爾和解,西藏與印度的貿易都經過尼泊爾境內,使用尼泊爾發現的貨幣。

不丹噶舉派的一位領袖夏仲阿旺朗傑建立的國家,因而成為甘丹頗章政權重要的攻擊對象。甘丹頗章政權曾在1644年、1648年和1649年三次入侵不丹,但都被擊退。

另一方面,五世達賴喇嘛試圖擴大格魯派的影響。1650年,覺囊派高僧羅桑丹貝堅贊從蒙古來到西藏學習佛法。在五世達賴的要求下,他改宗格魯派,並被認定為第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

與滿清朝廷的關係

五世达赖喇嘛同顺治帝會面

五世達賴喇嘛統治之時,中國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滿洲人崛起,並不斷攻擊明朝的東北邊疆。皇太極在1636年建立大清,並征服了朝鮮國。不久,達賴喇嘛派遣使者伊拉古克三呼圖克圖前去滿清的首都盛京,表示願意支援。滿洲人、蒙古人都信奉藏傳佛教,因而對同西藏的外交非常重視。1644年(順治元年),清兵入關,佔據了北京。順治帝遣使存问,邀请五世达赖喇嘛來北京,但此時達賴喇嘛的權力剛剛穩固,便以滿清的邀請沒有正當理由為由,拒絕了這個邀請。1650年,順治帝再度派遣使節團出使西藏,增加了禮物,邀請達賴喇嘛來北京。達賴喇嘛允許,他到達寧夏時,順治帝派大臣以及三千護衛前來迎接。[1]

1652年(清顺治九年)10月13日,順治帝寫信給達賴喇嘛,定在內蒙古的岱海(今涼城縣東)相會,但10月31日洪承疇上疏,以欽天監奏天象示警,皇帝不宜出行,順治帝因此至書達賴喇嘛:「前者朕降諭欲親往迎迓,近以盜賊間發,羽檄時聞,國家重務難以輕置,是以不能前往。」[2][3]五世達賴喇嘛到達北京。順治帝得知後,親自出城迎接。他受到滿清的隆重接待,順治帝授予他「達賴喇嘛」的稱號,他則授予順治帝「文殊皇帝」的頭銜。[1]有的歷史學家認為達賴喇嘛與滿清皇帝二者為對等統治者關係,[4]另一些學者對此持不同的看法。[5]

五世達賴喇嘛在北京期間住在西黃寺,其間,他親自為順治帝及其后妃皇子諸王皇家人士灌頂。次年,他以水土不服為由,經內蒙古凉城县返回西藏。順治帝又加封他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并赐金册金印,承認達賴喇嘛藏傳佛教领袖地位。康熙帝即位后,每年派官員攜帶皇帝親筆信前往西藏,探望達賴喇嘛和班禪喇嘛。

與基督教的接觸

文乃心和吳爾鐸拜見五世達賴與和碩特大汗。

葡萄牙耶穌會傳教士安東尼奧·德爾·安德拉德曼努埃爾·馬克斯(Manuel Marques)曾於1642年來的古格王國(在今西藏阿里地區),獲得古格國王的熱情接待。[6]在安德拉德的建議下,耶穌會在1627年派遣若奧·卡布拉爾埃斯特旺·卡塞拉去西藏傳教。此二人獲得末代藏巴汗丹迥旺波的支持,並在翌年建立教區,[7]後來將香巴拉的故事帶回印度。[8]然而,這兩隊傳教士都捲入了不同的權力鬥爭中,最終被迫撤離西藏。[9]

最初與達賴喇嘛見面的是兩位耶穌會傳教士:一位是來自奧地利文乃心(Johannes Grueber),一位是來自佛蘭德斯吳爾鐸(Albert d'Orville)。1661年,兩人自北京出發前往阿格拉,途經拉薩,同五世達賴會面。[10]荷蘭出版商阿塔納斯·珂雪在1667年出版的《中國圖說》(China Illustrata)一書中有一幅五世達賴喇嘛的版畫畫像,便是根據此行而繪製的。[11][12]

總攬大權

五世達賴返回西藏后不久,攝政索南群培、哲蚌寺大喇嘛祖古扎巴堅贊以及師父四世班禪喇嘛相繼逝世,他在西藏的影響力大大提高。他還擴大格魯派寺院勢力,巡遊衛藏,任命宗本。建立大寺十三所,制定嚴格的組織制度,僧官任免。固始汗的繼任者對政治不感興趣,且實力大不如前;五世達賴冊封固實汗的兒子丹增多傑為新任和碩特可汗,又任命自己的親信陳列嘉錯擔任第巴,總攬大權,將和碩特可汗的影響力邊緣化。[1]1662年,準噶爾王子噶爾丹來到拉薩,拜五世達賴為師。五世達賴對其十分器重。

1659年,日喀則發生叛亂,被他鎮壓。1670年,康區叛亂,也被他鎮壓。1674年,鎮守雲南的清朝藩王吳三桂發起三藩之亂,五世達賴在此前與吳三桂交往非常密切,在戰爭中同吳三桂屢有書信往來。1678年,準噶爾大汗噶爾丹統一天山以北的草原之後,五世達賴冊封他為「博碩克圖汗」。這一系列同滿清敵對勢力的來往,致使五世達賴與滿清皇帝的關係產生了隔閡。

1679年,五世達賴把政務委任給弟子桑結嘉错,自己閉關修煉,專心從事著述。同年,西藏作出征服拉達克的嘗試,歷經四年,最終失敗,但拉達克卻成為了西藏的附屬國。五世達賴在1682年圓寂。由於其在西藏的影響力非常高,且當時西藏正在同拉達克交戰,桑結嘉措為維持西藏政權的穩定,遂以達賴喇嘛閉關不見人為由,隱瞞了其死訊達十五年。直到1696年,才對外公佈死訊,並在翌年推舉倉央嘉措為第六世達賴喇嘛

宗教政策

在剛剛取得政權後不久,五世達賴喇嘛為了政教合一,強力打擊敵對教派,沒收了他們寺院的財產,並迫使他們改宗格魯派。其最大政敵噶舉派被打擊程度尤為嚴重。然而,在確立格魯派的統治地位之後,五世達賴一改之前的強硬作風,採取了兼容並蓄的政策,並允許他們復興自己的寺院。五世達賴採取各派所長,修習了各派知名的教法,例如向寧瑪派上師學習大圓滿法,並建立「蓮師八相灌頂儀軌」,因此受到寧瑪派等派的支持。不過,卻引起了祖古扎巴堅贊等堅持傳統的格魯派僧人的強烈反對,扎巴堅贊批評達賴,隨即遭到逮捕,不久圓寂獄中。有些格魯派人士認為扎巴堅贊是被五世達賴賜死,或者獄中受虐而自殺的,他們表示,扎巴堅贊死後的靈魂變成了多傑雄登(雄天大神),並對其進行崇拜。五世達賴宣佈多傑雄登「是一個依邪願而投生的惡魔」,對此信仰加以禁止。此後,歷代達賴喇嘛都頒佈過對多傑雄登信仰的禁令,由於歷代達賴對此禁令時嚴時寬,故時至今日,仍有不少信仰者。

學問與文化造詣

五世达赖喇嘛不仅是一位佛学家、政治家,还是一位史学家及医药学家。他性格沉默寡言,精通梵文和蒙古文,博學多識,十分熱衷於學術研究。在位期間,建立了兩個教育機構,分別給世俗人和僧侶學習。[1]

他27岁著成的《西藏王臣记》,至今已被译为多国文字流传海内外。其它著作有《大圆满教法史》、《文殊口授·菩提道次第引导文》、《中观论释》、《怖畏金刚常修法》、《现观庄严论释难》、《俱舍论疏》、《羯摩仪轨疏》、《五世达赖喇嘛自传》、《三世达赖喇嘛福海传》、《四世达赖喇嘛功德海传》、《良药文集》、《诗镜论》等30多函,是非常宝贵的文化遗产。

此外,他對天文學、詩作和行政管理學有深刻研究,對藏醫學造詣也頗高,並取得醫師的資格。[1]他對繪畫也很感興趣,頗具佛教藝術鑒賞的眼光,是美術史熱心的研究者。在1645年至1651年布達拉宮建設期間,壁畫多由他來設計。第一世達賴喇嘛的壁畫就是他親自設計的。為了創作這些壁畫,他召集了衛藏各地的知名畫家,這其中包括新勉派的創始人藏巴·曲英嘉措。他還組織了對哲蚌寺壁畫的重新繪製。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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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2. Warren Smith. . Taylor & Francis. 31 July 2019: 112–113. ISBN 978-1-00-061228-8.
  3. 丹增. . 中國民族報. 2014-09-26.
  4. Laird, Thomas. (2006). The Story of Tibet: Conversations with the Dalai Lama, pp. 170-174. Grove Press, New York. ISBN 978-0-8021-1827-1.
  5. Grunfeld, A. Tom, The Making of Modern Tibet, p. 42, reads in part "Both (Tibetan and Chinese) accounts agree that the Dalai Lama was exempt from the traditional kowtow symbolizing total subservience; he was, however, required to kneel before the emperor."
  6. MacGregor, John. (1970). Tibet: A Chronicle of Exploration, pp. 34–39. Routledge & Kegan Paul, London, SBN 7100-6615-5
  7. MacGregor, John. (1970). Tibet: A Chronicle of Exploration, pp. 44–45. Routledge & Kegan Paul, London, SBN 7100-6615-5
  8. Bernbaum, Edwin. (1980). The Way to Shambhala, pp. 18–19. Reprint: (1989). Jeremy P. Tarcher, Inc., Los Angeles. ISBN 0-87477-518-3.
  9. MacGregor, John. (1970). Tibet: A Chronicle of Exploration, pp. 47. Routledge & Kegan Paul, London, SBN 7100-6615-5
  10. Anderson, Gerald H (Editor). Biographical Dictionary of Christian Missions, pg 266. Eerdmans, Grand Rapids, MI, 1998
  11. Grueber, Johann. 1st. Amsterdam: Athanasius Kircher. 1667: 64–67.
  12. Grueber, Johann. 2nd. Amsterdam: Athanasius Kircher. 1670 (法语).
第五世达赖喇嘛
阿旺罗桑嘉措
出生于:1617年逝世於:1682年
佛教頭銜
前任:
云丹嘉措
达赖喇嘛
1617年—1682年
繼任:
仓央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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