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烂陀寺
那烂陀寺(梵語:,转写:、),又译那羅寺。那爛陀,古印度地名,在古摩揭陀国王舍城附近,今印度比哈尔邦中部都会巴特那东南90公里。此地原建有佛教寺院名那爛陀寺,為古代東印度佛教最高学府和学术中心。那烂陀寺规模宏大,曾有多达九百万卷的藏书,历代学者輩出,最盛时有上万僧人学者聚集于此。[2]2016年列入世界遺产。[3]
那爛陀寺遺址 | |
于印度的位置 | |
地點 | 印度比哈爾邦那蘭達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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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型 | 學習地點 |
長度 | 800英尺(240米) |
寬度 | 1,600英尺(490米) |
面積 | 12 ha(30 acre) |
歷史 | |
建立於 | 公元5世紀 |
廢棄於 | 公元13世紀 |
正式名稱 | 那爛陀寺考古遺跡 |
類型 | 文化遺产 |
標準 | iv,vi |
指定 | 2016 |
參考編碼 | 1502 |
ASI No. | N-BR-43[1] |
印度那爛陀寺時代 的佛教哲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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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在古代,那爛陀是一個聚落,近於摩揭陀國首都王舍城。釋迦牟尼佛弟子舍利弗的出生地,為佛教最早傳佈的地區之一。
法顯在印度遊學時那爛陀仍是聚落,有舍利弗舍利塔而無寺院[4]。传说此地原是庵摩罗园,后来五百商人捐钱买下献佛,佛在此说法三個月。[5]後來摩揭陀国王鑠迦羅阿逸多(Śakrāditya,帝日王),為王舍城北之比丘曷羅社槃社(梵 Rāja-vajśa)在此兴建佛寺,子佛陀鞠多王在寺南扩建,此後呾他揭多鞠多王在东面建寺,幼日王在东北建寺,金刚王在此西建寺,其後中印度王在此北建寺。帝日王建寺中供佛像。经过历代君王的营建,那烂陀寺宏伟壮观。[6]另外,梵語「那爛陀」三字意謂「施無厭」或「無厭施」。[5]
根據多方的考察,玄奘所說「佛涅槃後未久」即建此寺是不正確的。由後期笈多王朝的幻日王所創建則比較可信。在所見的資料中,住持那爛陀寺的名德,是由德慧或護法開始,護法約為西元五三〇至五六一年間的人,後期笈多王朝則為西元五三五至七三〇年間。那爛陀寺似乎先是唯識學派盛行的學府,後來即成為密教大乘的學府。[7]
記載
玄奘《大唐西域記》、义凈《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南海寄归内法传》、慧立《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对那烂陀寺都作過说明,而义凈对当时那烂陀寺的布局、建筑样式,寺院制度和寺僧生活习惯,叙述尤其詳細準確。玄奘在此从戒贤法师学习多年,听讲《瑜伽師地論》、《順正理論》、《顯揚聖教論》、《对法》、《因明》、《声明》、《集量論》等经书,兼学婆罗门学[8],义凈在此从宝师子学习十年,翻译《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颂》三卷,《一百五十赞佛颂》一卷;此外来此学佛的唐僧还有慧业、灵运、玄照、道希、道生、大乘灯、道琳、智弘、无行等法师[9]。
根据义凈在七世纪末的记述,那烂陀寺宛如一座方城,四周围有长廊。寺高三层,高三到四丈,用砖建造,每层高一丈多。横梁用木板搭造,用砖平铺为房顶。每一寺的四边各有9间僧房,房呈四方形,宽约一丈多。僧房前方安有高门,开有窗洞,但不得安帘幕,以便互相瞻望,不容片刻隐私。僧房后壁乃是寺的外围墙,有窗通外。围墙高三四丈,上面排列人身大小的塑像,雕刻精细,美轮美奂。
寺的屋顶、房檐、和院落地面,都用特制的材料覆盖,这种覆盖料是用核桃大小的碎砖和以黏土制成,覆盖辗平后,再用浸泡多日的石灰杂以麻筋麻滓烂皮涂上,盖上青草三五天,在完全乾透之前,用滑石磨光,然后先涂上一道赤土汁,最后再涂上油漆,光亮猶如明镜一般。经过如此处理的寺院地面,坚实耐用,经人践踏二三十年而堅固如初。[10]
那烂陀寺每天都有一百多个讲坛,学习课程包括大乘佛典、天文学、数学、医药等。而從玄奘、義淨的學歷記載和一些譯籍來看,當時那爛陀寺等處的佛學,已顯然分為「因明、對法、戒律、中觀和瑜伽」等五科[11][12]:
- 於因明科,玄奘譯出《因明正理門論》和《因明入正理論》,樹立論議的邏輯軌範。(義淨譯出:《集量論》)
- 於對法科,在聲聞乘玄奘譯出《俱舍論》,又囊括說一切有部的論藏和《大毘婆沙論》,以及《順正理論》、《顯宗》等論;大乘對法譯出了《大乘阿毘達磨集論》和注釋《雜集論》。
- 於戒律科,玄奘譯傳《瑜伽菩薩戒》,並輯出《受戒羯磨》以為實行規範。(聲聞律學的宏揚,則有義淨傳譯《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的律典,勝友 Viśeṣamitra的《律攝》也有譯出)
- 於中觀科,玄奘多次聽講《中論》、《百論》,又譯出護法的《廣百論釋》,以見瑜伽系貫通中觀的成就。中觀派論師清辨的著作《大乘掌珍論》也有譯出。
- 於瑜伽科,則於「一本(《瑜伽師地論》)十支(《顯揚聖教論》、《大乘莊嚴經論》等)」,幾乎全部譯出,並編纂了集唯識學大成的《成唯識論》,以盡其奧蘊。(義淨還傳譯禪定論著:《六門教授習定論》)
破敗與遺跡
1193年突厥人巴克赫提亚尔·卡尔积(Bakhtiyar Khalji)带兵侵占那烂陀寺,寺院和图书馆遭受严重破坏,大批那烂陀僧侣逃往西藏避难,从此那烂陀寺失去昔日的光辉,并渐渐被人遗忘,变成废墟。
从1861年开始,那烂陀寺院遗迹被陆续挖掘,已发掘出8座大型寺院,4座中型寺院和一小型寺院。8大寺按南北方向一字排列,大门朝西。大寺每边9間僧室,恰如义净所述,中寺每边7間僧室,小寺院每边5間僧室[13]。
复兴计划
2006年12月9日,《纽约时报》一篇投搞提及一個由新加坡帶領,包括印度、日本和其他国家的国际财团将集资5亿美元於那烂陀寺古跡遺址興建新的那烂陀大学,并另用5亿美元修建必要的基础设施。[14]中国政府也在2010年12月16日和2011年11月15日分别向那烂陀大学捐赠了100万美元,以支持中印文化交流。[15][16]
2009年10月25日,东南亚国家协会(ASEAN)10国与中国大陸、印度、日本、南韩、澳洲、纽西兰在泰国华欣(Hua Hin)举行的第4届东亚峰会(East Asia Summit)联合声明,支持将复兴的那烂陀大学建立成非国有、非营利、世俗且独立经营的国际机构。
由于印度总统穆克吉(Pranab Mukherjee)迟未批准第2任期提名案,首任校长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馬蒂亞·森(Amartya Sen)2月时表示,总理納倫德拉·莫迪(Narendra Modi)政府不要他续任,因此自行退出角逐。阿馬蒂亞·森在莫迪还是省长时,就经常对他公开批评。
筹备多时的那烂陀大学2014年9月1日,那烂陀大学正式开学,第一期只招收15名学员。那烂陀大学只招收研究生与博士生。[17]
那烂陀大学前任名譽校长是前新加坡外交部长杨荣文,現任名譽校長是Vijay P. Bhatkar。
参考文献
- . Archaeological Survey of India. [17 September 201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1年11月3日).
- . www.nalandauniv.edu.in. [2016-11-24].
- . UWESCO World's Heritage List. 2016 [2016-11-24].
- 法顯《高僧法顯傳》:「那羅聚落,是舍利弗本生村。舍利弗還於此中般泥洹,即此處起塔,今現在。」
- 唐, 玄奘. . .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51冊. No. 2087 (東京: 大藏出版株式會社). 1988.
城南門外,道左有窣堵波,如來於此說法及度羅怙羅。從此北行三十餘里,至那爛陀(唐言施無厭)僧伽藍。聞之耆舊曰:此伽藍南菴沒羅林中有池,其龍名那爛陀,傍建伽藍,因取為稱。從其實議,是如來在昔修菩薩行,為大國王,建都此地,悲愍眾生,好樂周給,時美其德,號施無厭,由是伽藍因以為稱。其地本菴沒羅園,五百商人以十億金錢買以施佛,佛於此處三月說法,諸商人等亦證聖果。
- 唐, 玄奘. . .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51冊. No. 2087 (東京: 大藏出版株式會社). 1988.
佛涅槃後未久,此國先王鑠迦羅阿疊多(唐言帝日。)敬重一乘,遵崇三寶,式占福地,建此伽藍。初興功也,穿傷龍身,時有善占尼乾外道,見而記曰:「斯勝地也,建立伽藍,當必昌盛,為五印度之軌則,逾千載而彌隆。後進學人易以成業,然多歐血,傷龍故也。」其子佛陀毱多王(唐言覺護。)繼體承統,聿遵勝業,次此之南又建伽藍。呾他揭多毱多王(唐言如來。)篤修前緒,次此之東又建伽藍。婆羅阿疊多(唐言幼日。)王之嗣位也,次此東北又建伽藍。功成事畢,福會稱慶,輸誠幽顯,延請凡聖。其會也,五印度僧萬里雲集,眾坐已定,二僧後至,引上第三重閣。或有問曰:「王將設會,先請凡聖,大德何方,最後而至?」曰:「我至那國也,和上嬰疹,飯已方行,受王遠請,故來赴會。」聞者驚駭,遽以白王。王心知聖也,躬往問焉。遲上重閣,莫知所去。王更深信,舍國出家。出家既已,位居僧末,心常怏怏,懷不自安:「我昔為王,尊居最上;今者出家,卑在眾末。」尋往白僧,自述情事。於是眾僧和合,令未受戒者以年齒為次,故此伽藍獨有斯制。其王之子伐闍羅(唐言金剛。)嗣位之後,信心貞固,復於此西建立伽藍。其後中印度王於此北復建大伽藍。於是周垣峻峙,同為一門。既歷代君王繼世興建,窮諸剞劂,誠壯觀也。帝日王大伽藍者,今置佛像,眾中日差四十僧就此而食,以報施主之恩。
- 聖嚴. .
- (唐)慧立. . : 74页. ISBN 7-101-02027-5.
- (唐)义凈. .
- (唐)义凈. .
- 印順. .
我們時常憧憬印度那爛陀寺的佛學,那寺成為印度佛教中心的時代,佛學的修學次第與類別,在唐義淨三藏的著作中,有著明白的敘述。如《南海寄歸傳》說:「學法次第先事聲明。……必先通文字,而後方能了義」。然後,「致想因明,虔誠俱舍。然後函丈傳經(指大乘法),多在那寺,或伐臘毘」。義淨在《求法高僧傳》中,說到玄照的修學次第,是:「沈情俱舍,清想律儀。後之那寺,就勝光學中百,寶師子受瑜伽」。智弘的修學次第是:「既解俱舍,後善因明。至於那寺,則披覽大乘」。法朗的修學次第是:「習因明之秘冊,聆俱舍之幽宗。既而虔誠五篇(律)」。這可見,當時的修學佛法,首先是通文字。其次是佛教的論理學──因明,代表三藏──法毘奈耶的俱舍與律儀。然後修學大乘,即是中觀與瑜伽(唯識)。大乘佛教時代,不重經而重論,因為契經都是適應一類眾生,闡明某部分的法義,而論才是究盡性相的實義。這種重論的學風,到超岩寺為印度佛教中心的時代,也還是如此。如傳入西藏的佛學,主要的稱五大部,就是《因明》,《戒律》,《俱舍》,《中觀》,《現觀莊嚴論》。這與義淨時代傳學的佛學,可說大體一致。只是以傳說為彌勒所造的《現觀莊嚴論》,代替傳說為彌勒所造的《瑜伽論》而已!
- 呂澂. .
- . [2006-06-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6-06-24).
- Jeffrey E. Garten. . 纽约时报. 2006年12月9日.
- 新华社. . 中央政府门户网站. 2010年12月16日.
- 胡唯敏. . 国际在线. 201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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